幽洛一襲淺色長裙寂然站在湖畔,清風吹起她的衣裙和柔順的長發,湖水依舊平靜。
偶爾泛起一點點的漣漪,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幽洛每天晚上都都會來湖畔等溫庭筠,不論風吹雨打。
言朽很安靜的陪著幽洛在客棧等待,也不多問,每每入夜的時候,他都知道幽洛起身出去了。
這些天來,他很清楚的看見了幽洛的情緒變化,曾經那個粗魯霸道的山匪頭子徹底的沉寂,變成了一個冷月的蹁躚公子。
言朽的心有點痛,他徘徊在皓月之下,院子中很清冷,雖是夏夜,但是夜已深,湖畔想必是很冷的。
就算是被幽洛責備,他也應當承受,言朽轉身回到房間,帶了一件外套,出了門去。
月色正好,一瀉千裏,光華四散,路上已無行人,偶爾清風吹過揚起路邊的樹木,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言朽到湖畔的時候,隻聽見青蛙呱呱的嘶鳴著,螢火蟲在草叢裏飛來飛去,月亮的倒影在湖水裏搖搖晃晃,時而圓滿時而碎裂。
湖畔女子修長的身影像是一座風化了的石雕,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輕舞飛揚,吹起她腰間的長發。
月光下她的背影那麽清冷,那麽寂寥,言朽輕輕的走過去,心裏掙紮了很久,還是決定上前。
“老大..夏夜微涼,快添一件衣裳吧。”言朽的聲音很柔和,一直以來他都是這般柔和。
“沒事,我不冷。”幽洛的聲音很清冷,隻是對事不對人,她情緒低落的時候,對誰都一樣。
“你何時知道我是女子的?”幽洛並沒有多大的驚詫,從她日日再次等候開始,就注定了會暴露女子的身份。
言朽沉默片刻:“昨夜。”
言朽將外套輕輕的披在幽洛的身上,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那一抹慌亂。
在溫庭筠交給他那一封信的時候,他知道了李幽洛竟然是女兒身,而且還與溫庭筠成了親拜了天地。
言朽一直以為自己很沒有出息的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那時候被當做玩物騎在男人胯下,他對男人恨之入骨,可是,遇上了李幽洛,愛上了便淪陷了。
愛情本就是如此,真的失了心,不論是天堂還是地獄,都甘之如飴,所以,言朽便任由自己的心深陷。
可是,溫庭筠後來者居上,不過數日的時間,便娶了幽洛,言朽一念之差,便隱瞞了書信的內容。
卻沒有想到,讓她這般絕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他的心揪著很疼很疼。
“言朽,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約好了相會,卻不辭而別,再不出現,是何想法?”
“那個男人一定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去辦。”言朽心中輕歎了一口氣,也許,他不應當這麽自私。
“溫庭筠他離開的時候可有什麽蛛絲馬跡能判斷出他的去向?”
“我…依稀聽見李義山對溫庭筠說,長安傳來消息,皇上病重。怕是連夜趕回了長安。”
言朽還是決定如實相告,那封信他不願意給她,可是他也不願意看她傷心絕望,至少讓她知道..溫庭筠並非無故棄她而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