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樂回阮家班的時候,大家已經吃過晚飯了,阮紅安把她拉到一旁,告訴她給她留了好吃了,讓她去廚房找劉大嬸兒,左曉樂謝過之後,一溜煙去了廚房。
劉大嬸兒見她過來,給她端了碗熱騰騰的扣肉和醬鴨出來,這是白天阮紅安他們去唱戲,主家給的。
左曉樂偷摸端著兩碗肉回了和阮紅苑居住的院子,這時候天上雖然有月亮,但因為有雲,所以放眼望去,到處也還是黑壓壓的,廊簷下掛著盞燈籠,左曉樂剛跨進院子就看到阮紅苑一個下腰,將長長的水袖甩了出去。
猶抱琵琶似的半遮了麵,抬眸間雖是柔態盡顯,但左曉樂瞧著卻並不覺著身為男兒的阮紅苑做出這樣的動作有任何的違和感,反倒是因為這動作是他做出的,所以除了幾分婉轉柔美以外,還多了幾許幹脆利落的英氣。
左曉樂這還是第一次瞧見阮紅苑穿著戲服練功,雖沒有戲腔與音樂,單就這麽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左曉樂都覺得是種享受,看著看著就癡了。
原本聽說阮紅苑作為阮家班台柱,除了他本身唱腔獨特,餘下就是他舉手投足之間有著旁人無法模仿的體態氣質,這種能夠讓人深陷其中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最為引人入勝和要命,比如這時候看的癡傻的左曉樂,隻覺得阮紅苑模糊的容貌越來越近,越來越驚為天人。
所以轉眼的功夫就被‘天人’給爆了頭,這‘天人’屬炮仗,還是沒點就能炸的那種,一個爆栗敲到左曉樂頭上,“晃了大晚上現在才回來,還傻站這裏幹什麽?”
左曉樂被爆頭,本能的護住手中的肉碗,“師傅你怎麽動手?好痛……”
阮紅苑看著委屈巴巴眼含淚水的左曉樂,愧疚一瞬,自己也沒用太大力氣啊!
“下午摔的時候,撞到了頭,就是師傅敲的那裏……”
“……我瞧瞧”阮紅苑一邊鄙視自己的心軟,一邊朝左曉樂招了招手。
左曉樂委屈巴巴把頭伸了過去,阮紅苑一看,果然有個包,略帶埋怨道:“下午大夫在的時候怎麽都不說?”
“就磕了一下,也沒想到師傅會突然暴走揍人啊……”左曉樂聞到阮紅苑身上的味道,有汗味兒,也有衣服布料的味道,還有一股子阮紅苑常用的檀香的味道,混合起來不算好聞,“師傅,你要不要……”
“有話就說”阮紅苑小心給左曉樂揉了揉頭上的包,帶著她往屋子裏走。
“要不要洗個澡什麽的?”左曉樂不承認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有皺著鼻頭,但阮紅苑就這麽認為,所以臉色一變就要揍人,左曉樂一瞧立馬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喊,“師傅我錯了,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我我的肉啊……”
阮紅苑歇了兩日,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阮家班就對外搭起了戲台子,打算正式在嶽陽城來一場演出。
戲台子搭起來的頭一天,左曉樂拿著一遝門票去了大帥府,原本因為嶽陽城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阮家班和現任大帥關係匪淺,所以戲台子才剛剛搭起來,門票就被搶的差不多了,阮家班上下都知道這是拖了顧海成的福,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給他留幾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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