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吏,都護在燕然!
這首詩當時一出,簡直是屠榜的存在,令他坐穩了第二的位置,涼州誕生的諸多邊塞詩也填補了王老師創作生涯的空白,讓大家相信他也是一個通才。
隻是相比較詩榜上的得意,在仕途上王老師有一點小小的隱憂。
提拔他的張丞相貶謫到荊州去了。
官場就是這麽現實,張九齡手握國家權柄時,多少人在他門下奔走號呼,跪求宰相大人施以青眼。
可一旦跌落雲端,被貶失勢,那些勢利小人很快便一哄而散,轉而跑去拍李林甫的馬屁去了。
對於始興公的失意,王老師也十分難過,他對自己的前程也有些許迷惘。感念舊恩,王維還是寫了詩寄往荊州的:
寄荊州張丞相
所思竟何在,悵望深荊門。
舉世無相識,終身思舊恩。
方將與農圃,藝植老丘園。
目盡南飛雁,何由寄一言。
到此時,人情世故,冷暖自知——張丞相恐怕也會對自己當初的眼光老懷安慰吧?
這麽說來,王老師像九齡公看重他那樣,看重小陳我——
卻是看走了眼。
小陳也檢討了一下自己,怏怏不樂,卻聽江森繼續念道:
“第四名,襄陽——孟浩然!”
“果然到孟老師了!”陳成手撐著地,起身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秀麗清靜的風景,正是誕生孟浩然絕大多數詩作的地方。
襄陽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真正厲害的人,即便他不出家門,他也能讓大名從極遠的交趾(越南)傳到塞外的碎葉!(唐代西域重鎮,今天吉爾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凱克。)
有點意思的是,王老師在長安送走了張丞相,孟老師便在荊州接來了張丞相。
三年前,開元二十五年的冬天,孟浩然接受征召,從襄陽前往荊州,加入了張九齡幕下。
在此期間,他陪張九齡獵南紀城,登當陽樓,春朝對雪,冬夜和詩,迎來了創作生涯又一個小高峰:
荊門上張丞相
共理分荊國,招賢愧不材。
召南風更闡,丞相閣還開。
覯止欣眉睫,沈淪拔草萊。
坐登徐孺榻,頻接李膺杯。
始慰蟬鳴柳,俄看雪間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