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名琰,是大書法家蔡邕之女,博學有才辯,又妙於音律。天下大亂中,被胡騎俘獲,南匈奴左賢王納了她為妃子,生有二子。一直到十二年後才被曹操贖回。她將這一段經曆寫成《悲憤詩》,五言與騷體各一篇。
而曲調則是蔡文姬有感於胡笳的哀聲而作,並不是說是用胡笳演奏的,魏晉以後逐漸演變成為兩種不同的器樂曲,稱《大胡笳鳴》、《小胡笳鳴》,《大胡笳鳴》正是《胡笳十八拍》詩的嫡傳。
雖然能唱這歌的人很多,可唱好那是公認的難。
首先是騷體的詩到這時候已經顯得古樸;
然後便是曲調本身的難,全曲為六聲羽調,常用升高的徵音和模進中形成的高音作為調式外音,仍帶有漢代相和大曲影響的痕跡。
雙重困難,很是讓人為昭陽仙子捏一把汗呀!
陳成不會“捏汗”,他是實實在在的看戲心態。
倒是湊在台下一副局促不安樣子的香爐同學更容易引陳成好笑。
劉昭陽臉上看不出有什麽波瀾,很快便準備妥當,伴著古琴的伴奏,開始唱這支“誰都知道誰都會唱但誰都唱不好”的《胡笳十八拍》——
“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
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
幹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煙塵蔽野兮胡虜盛,誌意乖兮節義虧。
對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當告誰?
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
陳成聽她唱第一句便知道她的歌聲是與李季蘭不相上下的,這倒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妹子真的是各方麵都超強。
表演時長有限,不可能讓她唱完十八拍的。
可即便隻是唱前幾拍,光是歌詞量就不是其他曲子同等級的。
這第一拍便點出“亂離”的背景:胡虜強盛,烽火遍野,民卒流亡,天下大亂。
首拍敘述背景,還好,關鍵是在第二拍,難度便來了——詩中專用這第二拍來寫蔡文姬被擄途中的情況,被擄,是她痛苦生涯的開端,也是她痛苦生涯的根源,因而寫得滿是血淚,格外引人同情!
“戎羯逼我兮為室家,將我行兮向天涯。
雲山萬重兮歸路遐,疾風千裏兮揚塵沙!”
“人多暴猛兮如——”
正演唱著,劉昭陽忽然頓了一下!
陳成和李季蘭同時看向對方,眼睛裏是同樣的意思!
劉昭陽!
忘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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