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響起的旋律,赫然又是一支教坊名曲!
《浣溪沙》!
隻聽劉昭陽唱道:“
誰念西風獨自涼?
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泣昭陽。
四壁為家春睡重,
當壚犢鼻凍醪香。
當時隻道是尋常!”
她隻唱了第一句,李季蘭便杏眼圓睜倍感詫異!
唱完三句,慕蓮兒秀眉蹙起暗叫不妙!
唱到下闕兩聯,兩岸都是驚歎和議論之聲!
到一整首唱完——
“我日!”小陳頭皮發麻,滿滿的不可思議!不自覺地往身後退了兩步,卻被後麵的觀眾們抵住了!
什麽情況!
“人生若隻如初見”你會也就罷了!
怎麽“當時隻道是尋常”你也會了!
這個問題,花船上的李季蘭同樣想問。
會就會吧,問題是,你怎麽還能借題發揮呢?
“誰念西風獨自涼”,在西風吹冷、黃葉蕭蕭的冬天日子裏,緊閉著窗子,一個人覺得特別寒冷,但有誰來問你“涼”不“涼”呢?
原先問你話的那個人,已經“涼涼”了。
“沉思往事立殘陽”——
倒沒什麽特別含義,“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換種說法。
“泣昭陽”呢?一語雙關,可以說是昭陽仙子被渣男惹哭了;
然後,又可以仍然用班婕妤的典故,望著昭陽殿裏雙宿雙飛的趙飛燕和漢成帝哭了。
下闕那兩句“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為什麽要改呢?
春日酒醉後小睡,更像是男人口吻(本來就是納蘭自說自);
然後是因為“賭書”這句用的是李清照和趙明誠的典故:
李清照和趙明誠夫婦倆都喜好讀書藏書,所以每次飯後一起烹茶的時候,就用比賽的方式決定飲茶先後(難道不應該比賽誰來刷碗嗎?),一人問某典故是出自哪本書哪一卷的第幾頁第幾行,對方答中先喝,可是贏者往往因為太過開心,反而將茶水灑了一身。此故事在宋代以後常用來形容夫妻之間琴瑟和鳴、相敬如賓。
現場的人自然又是聽不懂了。
將李清照和趙明誠的典故換到司馬相如和卓文君身上,自然也不難,還讓現場觀眾更有既視感:
卓文君剛到司馬相如家時,空無一物,隻有四麵牆壁立在那裏,可她嫌棄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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