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人以後都見不到了,小柳繪都會有些黯然。
唯一寬慰的就是現在陳萇還能好端端地活躍在麵前,給母親和自己講笑話。
當初你發發達的時候,也曾試著要給嶽父家送大宅子,送雕車,送那些別人央他作詩討好他的那些寶貝物事——卻被不愛浮華的嶽父婉拒。
至多天子賞賜的絹帛布匹收了一些,用來給妻女做衣服——男人嘛,對媳婦和嶽母好一點,那是天經地義的。這就是小陳嶽父的邏輯。
說到嶽父,尹氏說他這幾日都是晨起暮歸,說是要在上任之前,提前訪得本地風土,查閱人情,好在上任之後因地製宜地推出治理施政方案。
小陳聽了,心道:的確是嶽父他“樸素唯物主義者”的做派,一切都要從實踐出發。
因為這,導致他不在臨溪驛,外麵傳來商販堵著衙門鬧事的消息時,尹氏也不知如何應對,她又走不開,最後卻沒想到,鬧事的帶頭者就是小陳,解決了鬧事的,也是小陳。
正說著,裏麵傳來嘹亮的哭聲,尹氏趕忙起身,陳成奇怪地看了柳繪一眼,柳繪道:“柳大郎醒了!”
“什麽柳大郎?”小陳說著,立馬想起來:
噢!是柳繪的弟弟啊!
當初陳成老娘接連有了兩個兒子,又給生了妹妹,陳成還跟嶽母說“趕緊幫柳叔父生個大郎要緊”,現今是真的有了。
柳察躬的第一個兒子柳鎮,出生於開元二十七年,今年虛歲三歲了,之前一直在午睡,外麵人這麽吵,卻是把他吵醒了。
尹氏把小陳當年戲謔的“柳大郎”牽出來,指著陳成讓他喚“兄長”,小柳鎮的哭泣剛剛止住了,見家裏來了“不速之客”,一雙滴溜溜圓的大眼睛盯著小陳一頓瞅——眼生得很;
又去看江森,黑黢黢的皮膚給他的衝擊力相較其姐更甚,扁扁嘴,忍不住有些害怕,又想哭。
“我來!”陳成看到小孩就有些手癢,搓了搓雙手就把他抱起來——
不由分說,直接把他拋向空中——
小孩剛被嚇得不輕,可轉瞬已經被陳成穩穩地接在手中。
如此拋了三次,小柳鎮終於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細細小小的白牙。
陳成頗為得意,衝嶽母和小媳婦使了個眼色:
我最擅長逗小孩玩了!
母女倆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小郎君,都忍不住掩嘴笑。
“哎喲,我右手使不上勁!”陳成忽然想起自己右臂的傷勢來,一陣軟麻酸痛……
……
臨溪縣衙,來了一位農夫裝扮的中年人。
在縣衙前盤桓了許久,也不作聲。
縣衙中的人見他的異常,看樣子與此前來鬧事的商販們不像有關聯,就問他做什麽。
“我找沈七!叫他來見我!”
“沈郎君不在衙中!”
中年人皺起眉頭:“他不當值的麽?去哪裏能尋到?”
縣衙中的人不悅道:“沈郎君做事,我們怎麽敢問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