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賣了這幾匹布,就用來給臨溪縣衙進行大改造——尤其是後麵生活區,必須把小媳婦的房間弄得亮亮堂堂、幹幹爽爽的,再搞搞綠化,花花草草,養幾隻小動物,這樣學詩弄琴,才有心境嘛!
事實上小陳想的是,後世的丈母娘都要索要房子、車子、票子,反觀小陳的嶽母嶽父——
啥要求沒有!
甚至嶽父還免費給他補習《易經》與《春秋》!(小陳:嗬嗬!)
這是怎樣一種博大而無私的情懷啊!
他們可以不提要求,可小陳不能沒有表示!
全臨溪最好最大的宅子就是沈家那樣的,小陳買不起,他們也不會賣——
可是稍稍改造一下居住環境,簡裝修一下,小陳還是有這個能力與財力的。
這話聽在小柳繪的耳中,自然是把小姑娘感動得不行,尤其是“小繪和鎮弟弟倆‘小可愛”這句,聽得她羞喜不已。
要不然,為何她今日看小陳這般不同呢?
小陳見不得別人無底線的拍馬屁,深怕沈老頭這還沒完,還要整出更惡心的溜須拍馬套路,就想叫上江森,先行離開,兩人去市集占一個好位置,等掃蠶花地的儀式都結束了,人們都去趕集時好出手帛錦。
早早變現,趁小陳離開之前,把改造嶽父家寢食環境的工程落實下來。
正當他要走時,場中的沈白石忽然換了一副嚴肅的麵孔,對柳察躬道:“昨日沈元公托夢,實際另有要事示我——事關沈氏興旺繁衍。”
柳察躬不知道對方為何要把自家家族的事情,當著眾人的麵跟自己說。
難道是剛剛那一串彩虹屁之後,實際有事相求?
這就不奇怪了,沈家這幫人,又是在縣衙門口大動歌舞,又是美人敬酒,又是沈老頭解夢——肯定都不是免費的午餐。
柳察躬雖然鑽研《易經》頗深,可並不是一個迷信鬼神的人,甚至覺得“沈恪托夢”是子虛烏有的事。
“願聞其詳。”柳察躬略恢複了些矜持的樣子,他不是吃“糖衣炮彈”之後就暈頭轉向的人。
沈白石歎氣道:“昔年,我在百寮山之陽,擇取了一塊吉地,願做供奉祖先之處。”
柳察躬點點頭,之前去看過沈家的新祠堂,還被陳萇這混小子狠狠挑了一番對方的毛病。
“但修建不順,拖延經年,又兩次走水……”沈白石感慨:“那日陳郎君也曾指出老夫擇地的弊病——”
陳成沒想到老頭當時沒說什麽,現在又當眾人麵重提,是要找我麻煩嗎?——這事嶽父大人已經批評過小陳一次了。
當然,柳察躬當人麵肯定還是會維護自家娃兒的:“白石公,我家萇兒——”
沈白石示意他無需解釋,微笑道:“我回去細思,也不無道理,是老夫一朝走眼,遺患無窮!”
陳成長大了嘴巴:這老頭是吃錯藥了嗎?這是幫我說話?
“昨夜沈元公說,此處藏風納水,確是吉地——可未免,‘吉’也太甚,過猶不及了!沈氏後人,有福澤,然不易過厚;出能人,卻也無複再出沈元公那等巡守一方的朝廷重臣了。”
他不斷貶低自家,聽得柳察躬、陳成和其他眾人都格外納悶,卻也隻能耐心聽著。
終於老頭得出了結論:“這等吉地,是沈氏兒孫消受不起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