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倫一臉喜意,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對著孫沐點點頭,這無端的“打一棍子給個甜棗”的做派,讓孫沐直感此人喜怒無常,莫名其妙。
“這個題目出得好!”沒想到,鄧鐸也對這個題目表示認可:“我這番到山塘村來,村居不過數日,卻也樂得悠閑自在,正想有所抒發哩!”
聽他這麽說,泰倫又開始憂慮:對啊,他來得比我們早,寫這個並不一定就弱了,還得看成品。
但是戴譽貴為詩士七段,幾人中段位最高的人,與鄧鐸的差距已經是最大的三段半——因為鄧鐸現在是“名義詩士四段”雙方才能交手,可以說是詩榜允許的最大差距了!
總之,如果戴譽能展現自己平日正常的水平,泰倫覺得還是在鄧鐸之上的,用心寫吧!
即便現在沒有靈感,自己一行人在村裏寫的那些詩,用心打磨打磨,無一不是佳作!(前提是,去掉姓陳的那幾首莫名其妙的詩。)
兩個人又進入到創作狀態中。
鄧鐸的確是一個事多不嫌煩的主,輪番的車輪戰,絲毫不見疲態,反而愈發輕鬆自如的樣子,寫《村居》詩的時候,甚至還輕輕哼起了小調,越哼越讓泰倫心中沒底,隻能祈禱戴譽發揮如常了。
“我的詩做好了!”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鄧鐸完成了今天的第三首詩,速度之快、不費吹灰之力的形態,都讓泰倫又有些緊張。
好在戴譽也揚起了自己的紙稿,表示他也恰在此時完成了作品。
他和鄧鐸互相看看彼此,微微頷首致意。
“那就來鑒賞鑒賞吧!”
陳成視鄧鐸為頭號勁敵,自然先去看鄧鐸的詩,而金曉客、安若素、泰倫三人,因為擔心戴譽的狀態,自然先去看戴譽的詩。
鄧鐸的詩寫的是:
有山同默賃人廬,伴鶴齊飛清隱居。
風雨猶頻催暮角,江湖隻歎走遊魚。
一枰棋熱茶和酒,十載身閑琴與書。
寂境萬般朋友少,自憐方寸夢多餘。
戴譽寫的則是:
抱甕生涯久,息機忘異同。
籬花香陣陣,村舍暖融融。
澄想茶煙淨,遠看雲影空。
朱纓三五樹,長為眾蔥蘢。
泰倫幾人看完戴譽的詩,先是心中一鬆——戴譽起碼還是抱有了應有的水準,沒有和前度某次詩戰寫出文不達意的東西來。
既然詩寫得可以,那麽就可以搶得先機,把詩的優秀程度吹噓出去了!
上來金曉客就盛讚“絕妙”,直呼戴譽這用的“抱甕”傳神精妙,簡潔有力。
傳說孔子的學生子貢在遊楚返晉過漢陰時,見一位老人一次又一次地抱著甕去澆菜,“搰搰然用力甚多而見功寡”,就建議他用機械汲水。老人不願意,並且說:這樣做,為人就會有機心,“吾非不知,羞而不為也”。這也被視為對技術、機械文明的某種反省,代表了莊子技術哲學思想。
咱就在農村,安安分分過日子,不是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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