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題材,如果寫詩的話,未免太過血腥暴力,還會嚇到身邊的寶寶們。
而且也容易暴露他的身份。
還有孟夫子傷逝的那天也是極大的傷心事,“師埋地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也是他內心極大的痛楚。
但夫子入土已久,動不動拿出來說,也有過度消費的嫌疑。
唔,我還要再考量考量。
那邊鄧鐸也是眉頭雙鎖,全神貫注,用心的樣子,也不是先前和“複仇者”們交手時那種輕鬆之狀。
看他如此將與陳成的交手當回事的樣子,又被“複仇者”們視為輕視他們,咬牙切齒,對陳成能交出怎樣的詩冷眼等待。
這一次雙方的創作過程都相當漫長,隻聽高樹鳴蟬,聒噪無比,聽得觀眾們心煩意亂。
唯獨兩個創作者逐漸陷入自己的境界中,身外物無。
陳成從創作狀態抽離出來的時候,看到對麵鄧鐸已經停筆了,跟著其他人一起注視著自己,又打量了一下詩稿,掃了兩眼,就此擱筆。
便寫到這裏吧!
“我這首詩在這裏了,大家自己看吧。”鄧鐸沒多說什麽,直接將詩展現給大家看。
眾人紛紛注目過去,要看看讓這家夥後悔的是不是小時候放火燒了鄰居家草堆啊,喂死了家中老牛之類的事。
鄧鐸的作品是一首五言律詩。
“曲水瀠洄入,孤園窄萼棲。”孫沐念出了第一聯。
嗯,這是寫環境的一聯,曲折的水流瀠洄流淌,孤獨的莊園開著鳳仙花。
傳達出的一種幽靜平和的景象。
鄧鐸這是在描寫他的家鄉嗎?
眾人繼續往下麵看去。
“綠蘿牽老屋,碧蘚淨幽溪。”周小三念頷聯道。
碧綠的藤蘿在老房子上牽攀,鮮色的苔蘚襯托出溪水的清澈幹淨——
這還是寫景物的一聯,到這裏大家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主題是寫“傷心的事”,你到這裏關注點仍然還是秀麗的鄉村風光,是不是寫離題了啊?
鄧鐸的水平應該不至於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可單看這兩聯詩,單獨截取出來,可以說是非常好的描寫鄉村風光的秀麗小品,清新的筆觸,幽雅的意境,甚至有點低配王維的味道。
要想解開疑問,隻能繼續往下看了。
“山斷浮雲續,林高落日低。”郭小四念出第三聯,眾人的疑惑不但沒有解開,反而更加費解了!
怪哉!
怪哉!
明明應該是一首敘事詩,可是鄧鐸的手筆完全在寫景上,奇怪至極!
從前麵的幾首寫植物的詩,乃至鄧鐸與陳成第一次交手寫“逍遙樓”的詩,都可以看出鄧鐸是比較擅長描繪靜物的。
在這首詩中展示自己擅長的點也無可厚非。
可是詩已經寫到百分之七十五了,對於事件本身依然沒有一詞一句的提及!
老哥,你就對自己的手筆這般自信嗎?
可不要到最後意外翻車啊!
王小五已經迫不及待地吟誦出鄧鐸詩句的尾聯,到這裏這首詩可就結束了!
“閽人歸去久,獨鶴步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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