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丁幹說得沒錯,鄧鐸的水平,不給‘詩師’的評價都說不過去!而他現在完全不在意段位,詩士一段二段也樂嗬嗬,可見是完全擺脫了外人的看法,實現了自我價值的肯定,與之前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少年,那是脫胎換骨了……”陳成且讚且歎,自己來桂州的第一敗是鄧鐸給的,現在想想,當真不虧!
事實上鄧鐸這詩出來,泰倫幾個人也都沒話好說了,他們以為自己在第二層,鄧鐸在第三層,原來幾日不見,人家已經去了第四層,正往第五層爬……
鄧鐸並不懷疑陳成能看懂他的詩,問題是,陳成的詩他的確是看不懂!
光是陳成這首“傷心事”那“王母”的標題,就讓鄧鐸看得一頭霧水!
王母?什麽王母?西王母麽?
陳成都已經把鄧鐸的詩完整地剖解了,可是鄧鐸卻連題目都還沒懂,讓陳成大跌眼鏡。
自己這首“詩”,已經通俗易懂到極點了好吧!
“呃,我寫的不是西王母,誤會了哈!”陳成想著怎麽表達:“你們管外祖母叫啥?外婆?姥姥?”
“這個‘王母’啊!”眾人恍然大悟!
所謂“王母”,乃是對祖母、外祖母的尊稱,《爾雅·釋親》說:王母之母為曾王母——你看,王母可多著呢!
“我們叫‘婆婆’啊!”小六道。
“我喊‘奶奶’(nānā)呢!”蔣飛奶聲奶氣道,一聽這親近的語調可可見他對外婆的依戀。
鄧鐸弄清楚狀況,改換思維去看陳成的詩:“我聽湘水那邊的人還喊‘娭毑’(āi jiě)呢!)
搞半天是寫外祖母的詩,鄧鐸下意識用《山海經》《漢武故事》中的橋段去套,卻並無所獲。
現在能說通了。
“靠!”七少年學著陳成那樣一起“靠”了一聲。
鄧鐸用寫景的方式來敘事,已經夠扯淡;
結果你竟然寫你的外祖母?那不是更扯?
外祖母傷心在哪裏?難道你外祖母已經——
“滾蛋!”陳成瞪眼,攔住這些口無遮攔的少年,我外祖母還年輕健康著呢!
別說現在才五十歲,活到一百一,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邊泰倫幾個人看到陳成這首詩竟然是寫的外祖母,可言語粗鄙,流俗不堪,音韻簡陋——
完全符合他們對陳成詩力的認知!
自然紛紛嗤笑起來!
就這樣的詩,枉鄧鐸剛剛把你說得跟什麽一樣!
原來和莫廢柴是一路貨色啊!
隻見陳成的詩寫著:
當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吾著古時衣,王母牽吾手。
雕車兜兜風,且往稻埕去。
憶敘王父事,王母笑依依。
……
看到第一句,知道內幕的讀者大大們肯定要驚呼:
啊!陳成這個不要臉的!
要抄襲剽竊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了!
這詩我們都熟啊!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