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就是這裏！

天色已經淩晨，黎明前的天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地下室中黑影來回穿梭在鏽跡斑斑的水管中，更顯得這裏陰森恐怖。 我憑著血玉的指引和溫度變化，一點點找到了地下室中唯一一處算是寬敞的地方。 水管將這裏讓開一片四四方方的空地，手機照明的白光打在地上，隱約還有可以見到一片十分複雜的紅色紋路。 老爸終究還是不放心我一個人過來，一路跟在我身邊。 “你確定是在這裏？”老爸皺眉看著地麵這一片印記問我。 “我確定。” 我緊緊握著已經發燙的血玉，無比希望今天的一切跟上次一樣，隻是一場“有預謀”的意外，我找到了楚霄附近，他就可以從某個地方突然出現，然後抱住我說“你不是不在乎我嗎”。 楚霄，你出來好不好，你出來跟我說話，告訴我今天這件事也是計劃好的。 剛剛風幹的淚珠再次滾落，砸在地麵的水灘上碎成無數收不回來的碎片。 也許是上天垂憐，就在那片水灘被我的淚水砸出一圈圈漣漪之後，一片金光突然閃了出來，血玉隨著金光的出現開始震動。 “就是這裏！” 我心中一陣激動，掙脫開老爸的手，一步邁了進去。 這是一片跟地下室完全不同的地方，如果說那裏是極陰，這裏便應該是極陽，天是白色，地也是白色，中間沒有任何東西，空間似乎無限接近須彌。 而在這看不到盡頭的天地之中，兩道黑色的身影像是兩條黑光，相撞、分開，期間炸開一片閃電般刺眼的光芒和一陣雷鳴之聲。 明明在很遠很高、人的視線看不清楚的地方，可是我還是一眼看出來了哪一個是楚霄。 明明有這麽強的感應，明明那麽牽掛，我竟然還是愚蠢的相信了那些所謂的“眼見為實”和反其道而行之的“耳聽為實”。 楚霄，對不起。 老爸忽然摟住我的肩膀，我低頭啜泣，他抬頭看向蒼穹。 “別哭，他很快就會回來。”頓了頓，老爸又問了我一句，“你想了解他嗎？” 我顫抖著眼睛，狠狠點了一下頭。 想，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補上所有虧欠了楚霄的。 他守了我四年，不管起初是因為什麽目的，我這四年的平安都是他給的。 我們正式見麵不足十天，而這十天中所發生的一切，我卻沒有一件事對得起他。 這不公平，對他對我都不公平。 老爸再次拿出銅鏡，昏黃色光暈以銅鏡為中心，迅速在我們周圍籠罩成半球，將我們護在中心。 “我跟冥界簽訂了生死契約，用我死後千萬年留在地府為差做代價，給你求了一個死靈，就是楚霄。” 我點頭，這我知道。 老爸又從衣袋裏拿出來一個人偶和一條紅線，紅線一端連在人偶的左手小指上，另一端……竟然我的手上？ 我詫異，看了看紅線又看了看老爸。 我爸笑了，“你隻聽楚霄自己說過他喜歡你，可是卻不知道死靈離開冥府之前全然沒有七情六欲，卻可以根據他們對所守護之人的感情變化衍生出所對應的一種感情，這紅線便是在他在你身邊一年之後，自行生長出來的，紅線的另一端所牽掛的人，便是死靈自願獻出生命所守護的人。” 老爸把我係了紅線的那隻手放在人偶上，沉聲道：“敏敏，你現在已經成年了，有些事情，爸爸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歎了口氣，老爸繼續道，“爸爸知道讓你接受一個死靈，你心裏會很別捏，我也一樣，所以，爸爸現在把選擇的權利給你，過了今年，你的的詛咒就會完全解除，到時候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就把這人偶毀掉，之後你關於他的所有記憶就會消失，然後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