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玦瀾澈的語氣也好神態也罷,都跟以前那個如沐春風的男子一模一樣。
可是等她抬頭去看時,隻能瞄見一個偉岸挺拔的背影,就連周身的氣息都被他斂得一幹二淨,讓她尋不到半分溫柔的蹤跡。
仿佛剛才那些話,他至始自終都沒有開口說過,隻是顏沐茹自己出現的幻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她十分清楚,那些話不是自己的精神臆想,而是實實在在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難道這就是他帶自己進書房談的原因嗎?
因為當著木槿的麵,有很多話不太好直接說出來,隻能這樣悄悄地跟她說,而且還是轉瞬即逝。
所以她的猜想是正確的吧,傾玦瀾澈確實有難言之隱,才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如今他肯跟自己澄清,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助他嗎?
還是說他隻想自己處理,暗示她不要給他添麻煩,所以才會同意讓她去將軍府,暫且避避風頭。
想到這一點的顏沐茹,覺得心裏頭暖暖的,原來眼前的這個男子並不是真的要拋棄她。
“謝謝夫君對沐兒的關心,隻不過這塊令牌沐兒真的不能要,沐兒就是去看看二姐姐,日後出門的時候還是會征求夫君意見的。”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沐兒就回院子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啟程去將軍府,夫君保重身體。”
顏沐茹麵帶微笑地跟他行禮,心裏的喜悅不言而喻,就好像是誰給她吃了一顆蜜糖似的。
可是傾玦瀾澈也明白一個道理,傷人就要傷得最徹底,不能給她做任何會帶有希望的事情。
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給一顆糖再打一巴掌,這樣她就永遠隻會記得那一巴掌帶來的疼痛。
就在顏沐茹跟他告禮轉身離開的時候,傾玦瀾澈走向被她踢開的令牌那裏,彎腰將它拾起來。
見上麵有些細微的灰塵,他伸出衣袖去輕輕擦拭幾下,然後握在手心裏大步邁出門去。
顏沐茹出房門之後,雖然有兩個丫頭扶著她,但是行動還是比較緩慢,所以傾玦瀾澈很快就能追上她。
她轉頭往身後看去,隻見那妖孽往木槿那邊走過去,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湯盅,橫眉豎眼地看著她。
“你方才打碎了木槿的湯盅,難道不打算道歉就這樣離開嗎?而且這湯好像是給本王做的,不知道你是否要給本王一個交待。”
顏沐茹邁出的步子微微頓住,疑惑地看向傾玦瀾澈,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額頭,這妖孽該不會是腦子壞了吧?
剛才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木槿自己把湯盅打翻的,她還特地跑過去扶了一下,並被木槿推倒在地。
怎麽到他的嘴裏,自己就成了罪魁禍首呢?
明擺著她的傷口還沒結痂,包著手的錦帕大部分染了血,木槿何時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了?
“夫君這話是不是有些牽強,沐兒並未針對木槿姑娘,這湯盅也不是沐兒打翻的,剛才夫君不也看見了?”
顏沐茹大膽地問出心裏的疑惑,雖然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肯定有什麽不好的後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