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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很涼,吹拂起了紀惜緣的頭發和衣角,卻比不上她的心寒。
她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才明白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和今天上午一樣,這裏實在是地處偏僻,難以打車。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難題需要解決,她出來的時候實在是太過於著急,根本就沒有帶任何有效的證件,想要找到一個地方下榻都成了難事。
別說是什麽星級酒店了,沒有身份證的情況下,怕是連網吧也不會收留她。
在這種情況之下,紀惜緣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別人,是項景昭。
她還記得就在剛剛她與項景昭分離時,項景昭曾經邊為她整理衣領邊向她安慰,讓她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之後,都可以第一時間來找他。
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的身邊的確是發生了大事情了,而且除了項景昭之外,她甚至想不到自己這一次又應該要麻煩誰了。
再三猶豫後,紀惜緣拿出了手機,播出了那通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怎麽了。”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至於電話那頭的那道聲線,一如往昔的溫柔。
“項景昭……我……”不知為什麽,紀惜緣站在冷風之中,竟然有了點小結巴。
她躊躇了半天之後,才說出了自己想說的,“可以過來接我麽,我遇上了一點小麻煩。”
項景昭甚至還沒有問具體又究竟發生了什麽,就立刻應了下來,“好,把地址發給我,等我,我很快就過去。”
“真是不好意思啊……明明剛剛還讓你送我回家的……”
越是說著,紀惜緣越是覺得有些眼酸,還有一點就是,她感覺自己似乎稱呼那個地方為“家”一點也不合適。
那裏哪裏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家了呢,她愛的人不在了,愛她的人也不在了,那裏隻是一堆被鳩占鵲巢的廢墟而已。
“不需要說這些沒用的廢話,等我,我很快就過來。”
項景昭似乎很著急,沒有在同紀惜緣說些什麽,就立即掛斷了電話,而與項景昭結束了通話之後,紀惜緣感覺自己還沒有繼續在寒風中又待了多久,就又看見一輛熟悉的車開了過來。
她望向那昏黃的車燈,不知為何,竟覺得這光線有些璀璨奪目,甚至奪目到讓她幾度落淚。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卻偏偏又能讓紀惜緣生動地感覺到原來自己還活著。
項景昭一走下車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大衣披在了紀惜緣的身上,“一個人站在外麵這麽久,冷不冷?”
紀惜緣搖搖頭,“不冷,真的不冷。”
可是事實上又怎麽可能會真的不冷呢,風這麽大,大到連她現在的聲音似乎都帶著一點顫,其實隻不過是她不希望讓項景昭擔心,所以才會下意識地這麽說才罷了。
她的刻意偽裝,項景昭又怎麽會不知道呢,隻是她越是這樣,才越是讓項景昭覺得揪心。
他的公主應該受盡萬千寵愛,又怎麽可以在此處被寒風吹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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