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濃幼年喪父,孤身一人,何來高堂。望著空空的位子,獨孤冥緊緊握住阮濃的手,仿佛在給她力量,他知道她的心思,如果阮傑還在世,便可以坐在那上麵看著他的女兒出嫁。
這時門外一陣騷動。
一位青衣老者笑嗬嗬進來:“冥尊大婚,這高堂怎能沒人呢?”
獨孤冥猛然回頭看著那個人,是南朝太上皇,也就是他的父親。
一時間獨孤冥眼底情緒百味交雜,分不清是歡迎還是厭惡。
太上皇大步走向高堂之位,下麵的各個門派都發出一陣騷亂,這老頭是誰?他怎麽敢坐在那上麵?
太上皇撩起衣袍坐下,那股氣勢猶如在坐在龍椅上一般,令下麵的議論的聲音豁然停止。
整個大廳安靜的發慌。
獨孤冥不語,可是他的手忽然被人緊握,是阮濃。
她的意思是繼續麽?
獨孤冥目光流轉,帶著阮濃朝太上皇叩拜。
太上皇臉上浮現一絲微笑。
他的兒子……原諒他了。
“夫妻交拜!”
獨孤冥阮濃對麵站著,隔著火紅的喜帕,阮濃依然能感覺到獨孤冥熾熱的眼神。
她微微低下頭,彎腰一拜。
這一拜便是天長地久,不離不棄到白頭。
這一拜便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到永久。
這一拜便是一生一世,與爾同度萬古愁。
“送入洞房!”顏聖赫刻意將這四個字拉長還轉了一個彎。
眾人歡呼……
獨孤冥邪氣的一笑,彎腰打橫抱起阮濃大步踏入洞房。
轉眼日落西山,魔教從早熱鬧到晚上,喧嘩聲不曾停止。
畫殺與畫風蹲在地上小聲議論:“洞房裏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想要什麽動靜?”畫殺問道。
畫風皺著眉:“不知道啊,感覺這樣很不正常哎!”
顏聖赫過來,見兩人鬼鬼祟祟蹲在獨孤冥房間外的牆角處。
“你們幹什麽?”顏聖赫嚴厲問道。
畫殺與畫風連忙站起來:“沒什麽,我們就聽聽而已!”
顏聖赫聽聞此言,臉沉了下來,有種要發怒的預兆,卻見他忽然眉飛色舞的躥到兩人身邊:“那聽到什麽沒有?”
畫風畫殺愣了愣,搖搖頭:“好像在睡覺!沒幹別的!”
顏聖赫嘴角抽了抽,新婚之夜蓋著被子睡覺?那是獨孤冥幹的事麽?
房間內滿是紅色,一對紅燭要燃到天明。一個巨大的喜字掛在廳堂中央。
獨孤冥憐惜阮濃一天勞累,親自為她解下鳳冠霞帔,並打水為她梳洗好之後,抱她上床。
阮濃緊緊貼著獨孤冥的胸口,獨孤冥知道,以她現在的體力根本無法承受他的疼愛,隻好將這洞房花燭延遲到明天。
外麵賓客一遍又一遍的吵鬧,聲音擾的阮濃不好休息,獨孤冥有些微怒。
見他下床,阮濃好奇道:“你去哪?”
獨孤冥一邊穿衣服一邊惡狠狠道:“我去弄死他們,叫他們再吵!”
獨孤冥一走,阮濃輕輕下床,喜房的桌子上堆滿了各大門派送來的賀禮。
阮濃無聊便在裏麵翻翻有沒有她自己喜歡的。
這時一隻長方形的盒子吸引了她,阮濃情不自禁的拆開來看,卻發現裏麵是一幅畫。
畫軸慢慢打開,花開無聲的夜晚,蔚藍的夜空當做背景,一名少年趴在湖邊,湖水映著他的容顏,湖水裏的倒影正好對著阮濃,那少年雙眼璀璨如星,深情而繾綣的望著她,好像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麽,在他四周飄舞著無數的螢火蟲……
阮濃看到,畫的落款是容潯二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