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歎了口氣，“那你記得讓司機打發票，回頭報銷。”
方遇抿唇一笑，“好的。”
小趙見沒自己什麽事，也不敢再觸何碧的黴頭，殷勤道：“那我還幫你把東西扛上車吧。”
方遇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簡單收拾一下，兩人各扛著一遝文件下樓。
方遇用打車軟件叫了車，小趙幫她把東西安置好，就告辭回去了。
臨走前，又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瞟著她。
氣得方遇鼓著臉，重重拉上車門，將那道討人厭的視線隔絕，悶悶不樂地說：“師傅，去山居小區。”
山居小區就是卓夏住的地方。
方遇在車上給卓夏打了個電話。到達目的地，車剛停穩，就有一雙手幫她打開了車門。
看著卓夏謙和有禮的模樣，方遇的氣消了許多。
無論別人怎麽說，她自己知道沒那回事兒，就夠了。別人的嘴她管不住，自己的行為她還是管得住的，絕對不願意，也不會讓自己成為姚宋宋暗示的那種女人。
方遇付了車費，向司機要了發票，將一半資料遞給卓夏，自己抱著另一半下車。
兩人並肩向樓裏走去。
盛夏的陽光哪怕在清晨也是炙熱的，卓夏一轉頭就看見她額間掛著的汗珠，默默繞到另一側，用身高為她遮擋些許酷日。
方遇並未察覺，看著他眼底的青黑，皺眉問：“你吃早飯了嗎？”
卓夏老實回答：“喝了一杯咖啡。”
方遇腳尖一轉，向旁邊的早餐店走去，買了兩個肉包子。
“空腹喝咖啡容易刺激胃粘膜，以後不要這樣了。”她認真地說，“包子饅頭之類的，可以提前買好，放在冰箱冷凍層，要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微波爐加熱就行。”
卓夏嘴角上彎，“嗯，我知道了。”
被他和煦的眼神盯著，方遇忽然有些不自然，訥訥補充道：“你要是倒下了，可就沒人替你父母家人追查真凶了。”
卓夏霎時頓住。
方遇兀自走了一會，發現他沒跟上來，疑惑轉身，“怎麽了？”
卓夏垂著頭，輕聲說：“你想起來了？”
方遇：“？？？”
她困惑地歪著頭，“想起什麽？”
“……”卓夏張了張口，“我是說，你怎麽知道我父母的事？”
方遇這才醒悟，難忍愧疚，“我在網上看到的。抱歉，我以前太宅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剛剛才知道……”
她一直以為卓夏仍是從前那個三代同堂的貴公子，無意間說了許多關於他家人的蠢話，知道真相後，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
“你不用道歉，”卓夏抬腳繼續往前走，“本來也是有人故意控製了消息的傳播，不專程去查的話，很難看到。”
方遇一驚，仰頭看了看這青天白日，趕緊閉了嘴，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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