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把竹席割開遞上去,青年便覆在骨架上,竹席周邊也塞的嚴實。
另外一人早已挑出稻草,捆成一束一束的小捆,抱到上麵後,蓋住竹席排列整齊。
等做完這些,青年又忙碌起來,他用鏟子將泥巴鏟進木桶,費力的提上去,倒在稻草捆上攤勻,壓的嚴嚴實實。
另外幾處漏洞也是這般處置,最後再鋪上一層厚厚的幹稻草,用泥巴壓住後,就算完工了。
日頭很盛,那幾個人忙活一陣,汗珠子都順著黝黑的脊梁往下淌,因為有灰土,流出來許多道黑杠。
海大槳讓他們歇息,還把燒好的水端出來,給他們泡茶。
年紀大點的工頭告訴海大槳,“再有兩天好日頭,就能曬幹曬透哩,不怕雨淋。海老哥,照俺說哩,不如在屋頂加上瓦片哩。
磚瓦多抗造,縫隙裏再抹上石灰黏土,俺保證滴水不漏,三五年都不用修補哩。”
“那得多少錢哩,這不也挺好,挺好。”海大槳看著房頂笑,他平時舍不得開銷,隻想多給一凡留點積蓄。
那些人喝完茶,海大槳問起工料錢,趕巧邋遢老道又回來了。
“修的很快呐,才半天功夫。”邋遢老道進門樂嗬嗬的說道。
那工頭一問,知道是邋遢老道讓修的房子,他擺擺手,錢也不要了。海大槳說道,“這哪能行,可使不得。”
“海老哥,咋使不得?”那工頭讓夥計推著車子就要走,“前幾日的災禍,要不是道長出手,哪個能避開哩?”
見他們就是不肯收錢,海大槳很無奈,“要不這樣哩,還有昨日打的魚,掛在窖裏新鮮著哩。你們提了下酒去。”
“這個好,這個好,哈哈。”那幾個人笑著收下了。
一凡看見邋遢老道,就跑過來,讓老道看他捏的泥人,還問泥人和老道像不像。
那泥人怪模怪樣,粘了幾根稻草當胡子,老道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臭小子,你這是捏的我啊?那我可要仔細瞧瞧。”
邋遢老道把泥人拿在手裏端詳,“倒是和師祖有點像,不錯,等曬好留給我。”
一凡聽老道誇獎,他很高興,便找來一塊石頭,把泥人放在上麵曬。
邋遢老道若有所思的看著一凡,他轉過身問海大槳,“海施主,之前的事,是否考慮好了?這孩子身世特殊,卻是修行的料子,不知施主尊意如何?”
邋遢老道在等待海大槳一個答複,海大槳沒吱聲,他掏出那杆旱煙袋,裝上煙葉,吧嗒吧嗒的默默抽著。
等煙葉燃盡,再不冒煙,海大槳翻過來煙鍋,在那石頭上磕了磕。他抬起頭,內心也做好了決定。
“老漢想過哩,世道艱難。如今漁汛也是反常,生計難做哩。”
海大槳歎了口氣,感慨道,“看看那幾個漢子,個個曬的和黑炭似的,東奔西走,隻為掙口飯吃,可是不容易哩。
打漁就怕三長兩短,放牛也不能放一輩子,一凡跟著道長也好,總得有個出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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