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為何?”一凡猜測道,“既然許中醫精通藥理,說不定瞧出了什麽。”
“廖某也是這麽想。”
廖凡心歎息道,“許中醫平時為人謙遜,他是有真本事的。村子裏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用他的方子,再找藥劑師黃老開藥,三天必好,神著哩!
聽說許中醫在外地學藝,後來投靠的黃老,就一直留下來。許中醫還培養黃老的兒子考上了武舉人,可見其本事,他一定發現了什麽。”
“廖掌櫃,廖家不是有在王城做大官的親戚嗎?既然這件事如此蹊蹺,當初為什麽不請來主持公道?”
“這個不提也罷。”
廖凡心苦笑道,“那是我姑父,他隻是戶部小吏。堂哥之所以對外說有親戚當大官,隻是想壓過張財主,壯壯廖家的聲威,不至於被人小瞧了。”
一凡沉默半晌,沒想到好人緣的廖善人,也會杜撰虛名。一凡心裏又冒出來那個大膽的設想,“廖掌櫃,銀杏山穀可有別家飯莊,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投毒?”
“小兄弟,有是有,但這話在外麵不要亂講,縣衙定下的案子,老百姓怎麽推的翻?”
廖凡心說道,“我也懷疑有人故意為之,可是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懷疑歸懷疑,證據在哪?
再說廖某向來廣結好友,也從未得罪過誰,又會是誰看不過去哩?”
一凡想了想,感覺此事前後矛盾不少。既然廖掌櫃在原料上仔細,那仵作為何聲稱是肉的問題,如果結案錯了,那縣衙為何堅持如此?
如果真有人想投毒,但廖掌櫃自稱隨和友善,不曾與人衝突爭執,那投毒之人的動機又是什麽呢?銀杏山穀裏誰會看不慣他這個外來戶?
再退一步說,如果確實是肉的問題,縣衙也沒看錯,怎麽巧合的出現了三個黑衣人?他們還提到祈福項鏈,許中醫到底看出了什麽,他為何支吾其詞,欲言又止?
“不早了,小兄弟,我帶你去歇息吧。”
廖凡心站起身說道,“難得碰到個家鄉人,你就寬心在這住幾天,不必拘謹。”
“多謝廖掌櫃。”一凡站起來,跟著走上二樓。
廖凡心舉著一盞油燈,樓上有三四間房,他打開靠裏的那間,“小兄弟,這間房前些日子收拾過,櫥櫃裏麵也有棉被,你自取了用。”
一凡再次謝過,廖凡心將油燈放在桌上也去歇息。一凡把包袱放在床上,打量起這間屋子,雖然布置的比較簡單,倒也算溫馨。
一張木床,一個木櫥,一張木桌,牆上掛著一幅盛世牡丹水墨畫,桌後垂下一簾棉布。揭開布簾,立馬有股冷氣鑽進來,原來那棉布後麵是窗戶,用來遮擋寒氣。
一凡站在窗前,往窗外看去,前麵就是阿九的屋子,再往遠處甚至能看到賀老頭的窩棚。
“這麽冷的天,賀前輩還好吧?”
一凡胡思亂想了一陣,他打坐在床上存思入定,但心境久久難以平複。
神秘夫人、林中小屋、祈福項鏈、黑衣怪人,走馬燈似的在一凡心頭轉來轉去,讓他沒法集中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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