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啊。”一凡歉意的說道。
那夥計年輕氣盛,瞥了一眼,猶自嘟嘟囔囔的埋怨,“這都是給人訂做的,要是碰壞了,你得賠,可沒法給人交貨呐。”
這下惹惱了花慕蘭,“噹”的一聲響,一塊足有五兩的銀元寶被她扔在台子上,“你聒噪什麽?賠給你!夠是不夠?”
年輕夥計被嚇了一跳,他抬頭去看,卻是個凶巴巴的小姑娘。人小氣勢大,錢多誰都怕,那夥計沒敢吱聲,花慕蘭倒上來了脾氣,一凡想勸住,也被她氣哼哼的甩開。
花慕蘭氣憤的問道,“就這幾把破耙子,這銀子夠買幾百把。但你的東西砸傷了我哥哥的腳,你說這賬該怎麽算?”
這時又有個年長點的夥計走過來,看到花慕蘭身上穿著上好的綢緞,小丫頭說話還這麽橫,心想八成是哪位達官顯貴的千金。
王城乃是國王腳下,皇親貴族、商賈巨富多如牛毛,所以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但讓那夥計暗自納悶的是,一凡身上非常普通,要說是這千金姑娘的家仆傭人還差不多,怎麽被她稱呼為哥哥?
這邊起了爭執,有那愛看閑事的就圍過來。鐵匠鋪的兩個夥計嘀咕了兩句,年輕的走進了鐵匠鋪,年長些的則拱手說道,“姑娘且消消火,讓掌櫃的給小兄弟瞧瞧。”
“好,去叫。”花慕蘭正想挑件稱手的兵器,之前馬平濤贈送的那把凝霜劍好是好,但對她來說有些重了。
“叮噹!”“叮噹噹!”
裏麵急促的打鐵聲不斷,一凡往裏看去,這大冬天裏,一個皮膚黝黑的精壯漢子,隻穿了件黑短衫,頭上裹著塊灰頭巾。
他手裏拿著一把小錘,還從那全是熊熊烈焰的爐子裏,夾出來通紅的鐵塊置於鐵氈上。旁邊的夥計持把大錘,小錘指點在哪裏,那大錘就準確的落下來。
兩人配合的嫻熟,那兩把錘子也上下翻飛,砸的是火花四濺。
那紅鐵慢慢冷卻變黑,形狀也展開成一把菜刀模樣。成型以後,精壯漢子又用鋼鉗夾著,浸入一桶水裏,“嗞”的一聲,蒸騰起的霧氣繚繞,仿若騰雲駕霧般。
年輕夥計給那黑衫壯漢說了些什麽,原來他就是鐵匠鋪的掌櫃。那人往門口看了幾眼,放下鋼鉗,摸起塊汗巾走出來。
待看清以後,那人笑道,“哎呦,我說是哪家的丫頭這麽厲害,是花家小姐呐。”
鐵匠鋪掌櫃竟然認識花慕蘭,他讓幾個夥計繼續忙活,哄散了那些看閑事的人,又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碰到哪了?花家小姐怎麽有空來我這?”
“你是?”花慕蘭並不認識這鐵匠,她有些疑惑。
那鐵匠哈哈笑道,“我姓江,前半年曾給花掌櫃做過幾套練功器具,送去府上時見過你,你父親還說就是給你準備的。”
“噢,我爹爹從你這裏定做的啊。”
江鐵匠笑著點頭,花慕蘭也想起來了,那時師父王敏求說過還要添置幾套練功器械,花武炎很快就置辦的妥當,原來就是這個江鐵匠打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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