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沒學得些本領,豈不隨我爹娘後塵,冤死了去!今日不殺你,難消我心頭怨恨!”
張小德轉身對逍遙子說道,“神仙道長,我張小德縱然算不得好人,但我也聽從師父的教誨,知道江湖的規矩。
我前兩日來,沒動他楊永信分毫,隻為討要我家祖宅。其餘店鋪,我張小德沒用,自認倒黴就是。
但這狗官見我找上門來,就想絕了後患,他竟然指使多人想把我在荒地裏截殺!所幸我有所防備,那幾人都被料理了,隻可惜一個弟兄傷重不治。
道長提到除魔衛道隻對妖族,張小德深不以為然!這人做起惡來,比那妖怪更甚,妖怪害人不過奪其性命,這人作惡,不但要命,更要貪財!
這種魔不除,還說什麽除魔衛道?衛的又是什麽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張小德在羅刹門耳濡目染,已經讓其心性大變,若是別人,張小德也不會費這麽多口舌,大不了一起殺了。
他隻是忌憚於逍遙子的戰力,如果逍遙子執意出手,不光會阻撓他的計劃,能不能脫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蓋聞善攝生者,路行不遇兕虎,入軍不被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
逍遙子感受到張小德的怨念極深,帶著些許魔性,便給他說了這番道理。厚愛生命,心懷善念,達無我真人境,就能天地護佑,猛獸不遇,兵刃不加,超脫生死執念。
但此時的張小德根本聽不進去,他舉起降魔,遙遙指向楊永信,“化境真仙與我張小德無緣,我還活著,就是為了討回張家的公道!
姓楊的,你假仁假義,虛偽至極!標榜著正義愛民,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你自個最清楚!我是真惡,那你就是偽善!”
楊永信心想連縣尉都敵不過他,就算叫來別人也是無用,再說現在又能到哪裏去叫人,他幾步躲到逍遙子的身後,不停的喊道,“賢侄,賢侄,你且聽我說。”
逍遙子對楊永信也無好感,但又不能見他死在這裏,就緩緩說道,“張小施主,回頭是岸啊。楊縣令既然已經認錯悔改,何不給他一次機會?
你看他尚有幼子,再者,他的身份還是府縣官吏,你可都想過?不知你師父是何人?”
逍遙子最後那句話動搖了張小德,他並不在乎什麽幼不幼子,他年紀小時,別人可曾在乎過他?張小德想到的是,今日若動了楊永信,這老道士必然不會放他走,那就有大麻煩。
不僅是他自己麻煩,還可能給他師父,給羅刹門帶來麻煩。比起什麽官府衙門和江湖規矩,如果暴露了羅刹門,大頭領、二頭領的手段才是讓他顧慮,讓他恐懼的原因。
張小德極力壓製住心頭的怨恨,他朝逍遙子一拱手,說道,“今日恭聽道長真理,實在是小德的福氣。
但張家祖宅是我母親的遺願,無論如何都要收回來的,那我就等下次再討饒楊縣令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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