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的人嗆了不少水,趴在地上哇哇的吐。
救人的人向遞竹竿的人道了一聲謝,便趕緊的拍打著被救的人的後背,助其將水吐出來。
遞竹竿的是一名瘦老者,將近花甲之年,但人挺精神,看得出身子骨還健朗,隻是開始有點駝背。
瘦老者靠近些蹲下來輕聲問道:“年輕人,為啥想不開呀?”
被救的人稍稍直起些身子,伸手抹去臉上嘴上的水漬,扭頭望向瘦老者,迷迷糊糊的道:“是誰把我給推下去的?不知道我不會遊水嗎?”
瘦老者皺眉道:“這麽來,是有人故意害你?”
被救的人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沒招誰也沒惹誰的,是誰想害我?”
見被救的人已無恙,救人的人起身離開,臨走之前,他彎腰向瘦老者鞠了一躬。
他,正是馭山。
瘦老者禮節性的對馭山點了點頭,接著,伸手拍拍地上人的肩膀,示意自己就此走了。
待擠出了圍觀人群之後,瘦老者一路朝著馭山的背影跟去。
馭山渾身濕透了,邊走邊擰衣服,漫無目的,心裏頭啥也沒想,很麻木,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著。
離開江邊後,走進一條巷子,巷子裏路麵坑窪、兩邊牆壁斑駁,越往深處越顯得陰暗孤寂,馭山卻無意識的朝裏麵走著,仿佛越往深處便會越舒服些似的。
最後,馭山走到了盡頭。
前方是一堵牆,要想繼續往前走,除非翻越那堵牆,馭山抬頭望了望牆,然後在一個最暗的角落裏蹲坐下來,低著頭。
瘦老者一步步走近,不快不慢,有腳步聲,但不重。
感覺到有人過來了,馭山抬起頭,呆滯的望著,明明眼中有人影閃動,卻像是啥都沒看見似的,沉默無聲。
瘦老者沒有介意,反倒露出笑容,主動先開口打招呼:“年輕人,我們又相見了。”
馭山僵硬的點點頭,沒有話,不想什麽,不知道該什麽。
瘦老者仍不介意,含笑走近,一邊摸著稀稀拉拉的胡須、一邊不停的點頭,言道:“年輕人相貌堂堂,庭飽滿、地閣方圓,乃富貴吉祥之相,大富大貴之人啊!”
這話是難得的好話,在馭山的印象中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樣的話,隻是聽在耳朵裏,心中卻更加苦澀。
但也不能無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馭山苦笑回道:“感謝老先生吉言,還請老先生莫要打趣我了,我現況困苦不堪,莫跟富貴沾邊,恐怕生活下去都極為不易。”
瘦老者擺擺手道:“年輕人這是的哪裏話,有句話得好,莫看少年窮、得看少年誌,有誌者事竟成、苦心人不負。”
馭山黯然:“可,負我。”
瘦老者接著道:“若真負你,你何不逆?”
馭山搖搖頭:“我逆不了這。”
瘦老者神色認真:“不,你逆了。”
馭山不明所以。
瘦老者示意請站起來,馭山緩緩起身,瘦老者言道:“今日江邊上,那人掉進江水中,至始至終隻有你一人下水相救,你若不救,那人必死無疑,可對?”
馭山點點頭。
“那那人之死,如降橫禍,是不是意?”
馭山繼續點頭。
“你將那人從死亡中拉回來,是不是逆了意?”
馭山茫然的望著瘦老者,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