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搖了搖頭道:“你這是自損八百的打法啊!”
趙一痕歎道:“何止是自損八百!”
忽然江白發現,趙一痕已經輸了,棋盤間雖有大片空白,但黑棋已經被白棋吃得不足一半。
江白更是不解,“這是何意?”
這種博弈方法,就是自取滅亡,是興意闌珊還是別有他意?
趙一痕道:“有種價值,不僅僅是靠利益衡量的!”
江白更加不解,心想,你下個棋,吃個子,怎麽就扯到利益上去了?
這盤棋已經下完,趙一痕慘敗,但他顯然沒有以前悔棋的意思,反而心情有種不明道不清的意味,有種喜悅,也有一種悵然。
趙一痕看向蘆葦蕩中的幾隻野鴨,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嚐試一下滋味嗎?”
江白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我不想你走我的路!”
趙一痕笑道:“下種種,都不過人心,而人心不同,自然有著不同的人生。不是嗎?”
江白還想什麽,卻被趙一痕打住道:“我勸你的時候,你跟現在的我是一樣的!”
此時江白就是一個局外人,就像當初的趙一痕一樣,旁觀者清,他們是最能看清結局,但當局者未必不知道結局,隻是不願接受罷了。
江拗兒的清風劍法越來越熟練,身法也越來越渾然一體,樹蔭下,抱著有自己高的行劍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江白忽然想起了趙一痕以前想做的事,問道:“今後有什麽打算?”
趙一痕搖了搖頭,想起那日在猛勳國與基瓦諾樹下的對談,讓他對所謂的大同之道越來越迷茫,甚至是有種放棄的念頭。
之前死的是柳如卿,下一個會不會陳媛媛,或者江白?
他害怕了,顧忌也越來越多了。
現在的他隻想著如何複仇,如何跟陳媛媛永遠地在一起,哪怕是平平淡淡地呆在深山老林之間。
江白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搖起頭來,隻是歎道:“你的想法,未必不能實現!”
趙一痕道:“太複雜,比這江湖還複雜!”
江白也歎了一口氣,從成都府回來,他雖沒有像趙一痕一樣經曆過生死,但在給趙一痕處理傷口時,便感到驚心動魄,每一道傷口都是致命的。有的地方,若不是趙一痕躲的快,經脈都會被切斷!
全身大傷口至少有兩百多處,新傷沒有,舊傷撕裂處,可以明顯地看出來。當時旁邊看的陳媛媛早已心疼的直落淚,連三問道長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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