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私下審她!”
袁縣令撫了撫須量並不多的短胡子。
趙一痕道:“有區別?”
袁縣令看向滿園蓮香,歎了一口氣道:“我時日不多了,作惡這麽多年,也該為百姓做些什麽事了!”
趙一痕沒有話,因為他知道事情本身並不是這樣,這隻是表象而已,或許也是他為自己正名。
畢竟背負了一輩子的罵名,最後都還未給自己洗白,那這一生也太悲催了!不定死後連墳都會被刨了。
“需要幫忙嗎?”
“我沒那麽多宅子了!”
“……”
太氣了!
趙一痕不由得有些失望,也活該他做了這麽多年官,名聲沒賺到,銀子也沒賺到。
斤斤計較,難成大器!
袁縣令似乎明白了什麽,道:“你也別抱怨我氣,這些年貪的銀子都還給百姓了,隻是通過歐陽家而已,你以為他們一個名門望族會願意和一個貪官結為親家?”
趙一痕道:“我知道!如果沒有什麽宅子,花園之類的,我就先走了!”
袁縣令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沒有憐憫之心嗎?就不能有點節操嗎?”
趙一痕對什麽節操沒有什麽興趣,隻是淡淡道:“我隻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無財寸步難移,無權認人揉捏!”
這是本性,是這個江湖的規則也是廟堂的規則,節操在這個當下的江湖中,不過是一個有權有財的人為自己糊的一層金紙,如果沒有這些,一切都隻是被人踐踏的對象!
袁縣令點零頭,從他當縣令起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否則他也不會去做那些惡事,也不會對百姓不聞不顧。
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是最清楚不過的,盡管已到知命的年紀,但或許是因為是慚愧與良心的支撐,使他那種青蓮氣節依舊不減。故而知命,依舊不解命。
或許是知道,亦或是掙紮,就像被人用米粒射穿的魚,在水中苟延殘喘。
所以他時常茫然,時常痛苦,時常不知所措。
“如果能把請人辦事,用銀子去衡量,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隻是這人間還有一樣東西是用銀子買不到的,那就是人情!”
趙一痕道:“所以你們就開始玩弄人情世故?”
袁縣令點零頭,歎道:“這個東西,雖然比銀子價值更大,但卻是利弊各半,你玩弄人情的時候,人情也會玩弄你!而這東西也是虛無縹緲的,你幫別人做一件事,別人未必得你的好,但若是不得好處,那便處心積慮去掉你!”
趙一痕笑道:“若是我不幫,你就除去我?”
袁縣令看了他一眼,翻了翻白眼道:“沒有大內高手,想除去你,比登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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