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牌位,是誰的牌位?更確切地說,是靳珂的誰?靳珂為何要祭奠對方?為何那麽恭敬、難過、以及激動,甚至笑了。
是的,祭奠那人的時候,靳珂並沒有掩蓋他的情緒,藺槐清楚地察覺出,他的情緒波動十分厲害,最終激動到笑著流淚。
還有,殿下是指誰?在進入天諭國境內,一路上,靳珂已經提及“殿下”這個稱呼至少有五次了。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泰安太女殿下?
最後,他們這是要去哪裏,去做什麽?靳珂為何帶上了自己?
無數疑問縈繞心頭,但藺槐一直沒問出口,隻能忍著,相信終歸會得到解答的。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他忽然發現,身前的靳珂,終於停下了腳步。
藺槐也連忙停止前行,看著他在前方東張西望,嘴裏嘀嘀咕咕地說著:“應該是這裏了,我記得是這裏,嗯,就是這裏沒錯!”
“這裏是……?”藺槐終是沒能忍住地問了一聲,他總覺得,這一路來的目的就要被揭曉了。
靳珂看向了他,答非所問地笑著道:“你真能忍,到現在才問了這麽一句。”
“王爺的事情,屬下自是不應該逾越多問才對。”藺槐趕忙辯解道。
“真不愧是殿下安排來的人。”靳珂明顯不在意他如何回答,感慨道。
“屬下……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藺槐自是不肯承認,心裏一陣緊張,笑容都沒那麽自然了,他現在嚴重懷疑,靳珂把他帶到這種荒山野嶺來,就是想殺了他,好毀屍滅跡的。
不過,為何沒帶上牧南南?再者,殺他,用得著這麽複雜麻煩麽?他有點想不通。
靳珂沒有理會他,感慨了那麽一句後,就背對著他看向身前鋪滿銀裝的山脈,開始了自問自答。
“知道年前,我帶你去祭奠的是誰麽?”
那牌位用布蒙得那麽嚴實,我怎麽知道是誰?藺槐腹誹道。
“我是誰?”靳珂又忽然來了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句。
“……”這位是不是年紀太大,腦袋有些問題了?藺槐嚴重懷疑了起來。
“我是北靳國的祖王,我是靳氏一族的漢王,都不!”靳珂搖了搖頭道。
不什麽!?這人難道是冒充者?藺槐心中一驚,人都懵了。
“我是靳珂,是北荒十八部那一代最出色,最優秀的兒郎,是年輕一代都認同,都信服,可以統領十八部的未來領軍人物!是北荒大地上展翅翱翔於空中的雄鷹!”他張開了雙臂,來回走動,大聲說道。
“可是這樣的我,最終並沒有一統十八部,甚至連靳氏一族的族長之位都沒能繼承,這是為什麽?”他猛然回頭,雙目如鷹眼般犀利,炯炯有神。
藺槐被其目光一驚,不由得隨著他的話問道:“為什麽?”
“因為有人讓我看見了自己的渺小,看見了自己的愚鈍,更看見了北荒十八部的未來。”
“那未來便是,順其者,昌,逆其者,亡!”
“我怕了嗎?我難道會怕了嗎!?”他忽然很激動地連問了兩句。
沒怕!藺槐覺得他想表明這個。
“我怕了!”靳珂說得斬釘截鐵,讓藺槐的表情都沒能收回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頭一次見把害怕說的這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