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裏?溫家還是曹家,還是空空如也的雍親王府?”
祁鈺不動聲色地問著,沒有立即反駁也沒有應承下來。卻叫雲卿啞口無言,一時沒了想法,是呀如今她竟然連回哪裏都不知道了,可笑至極。
見她不答,又接著道:“快到年下了,淑妃這裏人來人往,明兒我讓黍離過來接你去吟岫殿。”
直到隨駕的浩浩蕩蕩的人群消失在月洞,雲卿才醒悟過來。定定地看著明晃晃的燭光,竟也不覺得刺眼。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甚至手足無措起來,抱膝坐在暖炕上,思緒不由得飄遠。
她隱約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像極了冥冥之中的安排,她被迫接受,被迫作出應對。難道,這就是她餘生的模樣?循規蹈矩行屍走肉一般?
不,不是這樣的,她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既然注定的命格,那也是她曹雲卿的命,不跟任何人相關,也不應該成為別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既然一退再退還是如今的境地,那麽她就要變被動為主動,爭取自己想要的自由。
剛剛蕭祁鈺湊在她耳邊提到的事,她有些吃驚。此事除了她和外公,其實沒有任何人知道,怪哉。不過 話說回來,什麽枕上三書她看來隻不過是一部儒家經世致用的典籍罷了。
另一邊,出了偏殿,蕭祁鈺隻是在正殿陪著淑妃小坐了一會兒,便往另一宮室走去,身邊隻留了黍離一人。
“陛下,傍晚那會兒,不曉得哪個不知分寸的宮女說漏了嘴,皇後娘娘知曉了太子和杜家的事兒大發雷霆,趕走了所有宮人,宮裏的東西也砸了好些。要不讓羽林軍守在殿外?”
若皇後娘娘情緒失控誤傷了陛下,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黍離跟在蕭祁鈺身後,走到鳳棲宮前有些焦慮和擔憂。
蕭祁鈺不語。
在宮門推開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最後一次踏進這鳳棲宮還是母妃在的時候,這些年過去了這鳳棲宮依舊是原來的樣子。雖是冷清,卻比任何一處宮殿都奢靡。
母妃,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杜家自作自受的後果。父皇他,從未負你。這些年和父皇置氣,是兒子不孝。而這些他也是在皇帝彌留之際才清楚的,也將讓他十分內疚。
“晉王殿下?”一女聲響起。
“大膽,在你麵前的是皇帝陛下。”黍離毫無懼色地躥到了蕭祁鈺前麵,宮燈走進才看清來人,卻是皇後身邊的牽夷。
“杜皇後呢?”蕭祁鈺冷聲問。
牽夷剛要開口,就聽到內殿傳來聲音詢問在外的是何人,聽著猶猶豫豫地讓著皇帝進去。她側身就要跟 了進去,卻被黍離攔下了,隻得憤憤地站在殿外。
水火不相容的兩方此時此刻對峙,牽夷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辦,會發生什麽。
出乎意料的,不出一盞茶的時間,皇帝就麵無表情地出來了,和進去一樣的神情,而殿內好似更安靜了。牽夷感覺不妙,難道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