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要回去了?也不多待幾天?”阮輕月倚在門框上,看著謝玄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自己的行禮,有些不舍地說。
謝玄直起身,憨厚地笑著摸了摸頭:“我爹身體不好,我也不好在京中多耽誤了。”
自從知曉了南憶和安陽公主的事情之後,謝將軍就一病不起,想來也是心病鬱結,隻怕是熬不過幾年了。
“南憶呢?”阮輕月忽然想起那個女孩,她竟不知道究竟該譴責這個女孩還是為她的命運感到惋惜,總歸也是一個可憐人。
“父親病了,她在塌前侍奉,想來也是想要贖罪吧?”謝玄臉色微微一冷,撇過頭,低聲說道。
阮輕月點點頭,事情的大致經過她也聽說了,謝玄的大哥謝亭差點用鞭子抽死南憶,可卻被謝將軍攔了下來,隻說是還了當年的救命之恩,並未過多難為南憶。
可是謝將軍越是不難為南憶,隻怕南憶心頭更受煎熬吧?
“你昨日見到明月了?”阮輕月小心地抬眼,打量著謝玄的神色,她知道謝玄心中還是放不下的。
謝玄眼眸微微有些暗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而故作輕快地笑著看向阮輕月。
“挺好的,展小公子的才氣也是天下少有,那街上的十裏紅妝也是很好……”謝玄說到這兒,終於是忍不住了,眼淚順著他的臉頰落了下來。
一個八尺高的男兒此刻痛哭流涕。
阮輕月見狀,一把握住謝玄的手,謝玄趴在阮輕月的肩膀上,放聲痛哭:“四嫂,四嫂,我也能給她紅妝,別說十裏,一百裏我也給……”
阮輕月輕輕拍著謝玄的後背,眼眸中也流露出一絲難過和歉意。
將阮明月許給展容,或許對於阮明月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一個男人深愛著她,給了她榮華富貴和身份尊嚴,展容能給阮明月的,謝玄不一定給得了。
可是就算不是主母,阮明月也會願意陪著謝玄浪跡天涯吧,因為她愛謝玄,所以就會覺得哪怕展容給的再多,都不及謝玄的一點真心。
“阿玄,是你先鬆手的,那就把最後的一點愛化作祝福吧。”阮輕月沒辦法讓謝玄這般痛哭,就算謝玄後悔了,難道還要他去搶親嗎?
阮輕月甚至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似乎兩個選項都對,又似乎兩個都不對。
謝玄哭夠了,終於是平複好了心情,他拿起自己的行李,擠出一絲笑容朝著阮輕月。
“哎,你的信掉出來了。”阮輕月眼尖,忽然看到謝玄包裏的信滑了出來,阮輕月眼疾手快地撿起了那封信。
“梅冰雁親啟?”阮輕月露出一絲惱火的表情,她眼神冷漠地看著手中的信,怒火中燒。
說什麽自己不相信他,分明就是他做賊心虛,還故意冤枉自己。
謝玄訕笑著,這封信是季風聿早前托自己帶回去給梅冰雁的,還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告訴阮輕月,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不小心,讓阮輕月看到了這封信。
阮輕月三下兩下地拆開了信,謝玄急忙上前,抓住了信朝阮輕月搖搖頭:“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阮輕月生氣地怒聲說道,一把搶過了謝玄手中的信,心頭鬱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