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言停下腳步，頭低著，劉海打下了一片陰影。
禍歸走了幾步，沒有再聽到後麵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怎麽不走了？趕緊回去，我還倒想去研究一下那個劉狸是個什麽東西呢。”
賦言右手握拳緊了緊，“師尊……你走了以後，我呢？”
禍歸摩擦著下巴想了想，“其實按道理來講，你不應該恢複記憶的，不過其實也沒太大關係。”
“我走之後，你的記憶會清除掉關於我的一切，不僅僅是你，連其他人都會如此，你會帶著沒有我的記憶一直活到壽終正寢。”
“你副身體不能修煉，差不多活個七八十歲應該就會死了吧。”
賦言低語，“那師尊你呢？還會記得我嗎？”
“這很難說，等到你離開這個世界後，你會重新回到你原本的身體裏，所有的記憶都會歸位。重回到各自的身體裏，過個幾百年把這事沉澱了，我差不多應該就會忘記了吧。”
賦言抬頭，眼中朦朧帶著淚花，“師尊你會忘記我……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師尊的身旁，難道師尊就一直把我當透明人嗎？”
禍歸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向後倒退了幾步。
“喂喂喂，有話好好說，可別哭。”
最見不得可愛的人哭了，圓圓的小臉一哭，跟湯包沒了湯一樣。
“師尊……我在你心裏真的一點也不重要嗎？”
“額……這個……”本來就是商業合作關係，能有什麽重要的？虛情假意的算嗎？
賦言一滴晶瑩從臉頰落下，飛快地跑開。
禍歸上前攔住他，“等等，你可別跑，跑遠了你會彈到我腿上的，我可不想我幹淨的裙子上被抹上黏糊糊的水痕，洗起來很麻煩的。
賦言拿出小刀往自己的手上一抹，幾滴血珠像自來水擰開了頭一樣，落在賦言的腳下。
他將受傷的手指放在嘴中吸允。
不停流淌著的血充斥在嘴中，順著喉嚨一直到腸胃。
賦言把手鬆開，既然有大量的血從嘴中吐了出來。
血沾到了禍歸的鞋子上，血落下後便消失不見。
賦言咳嗽了兩聲，嘴角邊還有著血痕。
他衝著禍歸笑了一下，“好了，現在我不會再回到你腿上了，與其到時候你忘了，不如趁我還陷得不深的時候就離開，對不起，是我叨擾了。”
賦言跑開，禍歸沒有要去追的意思。
聽著還未被泥土吸收的血，禍歸喃喃自語：“這話什麽意思？該不會這小子喜歡我吧？”
這個意識竄入了禍歸的腦海中，她捂著臉笑了起來。
“哈哈哈，喜歡我？這是哪來的傻子？”
她越笑狀態越癲狂，“他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還是單純傻的可以，在眾位之間，他難道沒有聽過我禍歸的大名？”
“福無來日，禍災歸臨，無天之時，血洗蓬萊。”
“哈哈哈哈。”
她像念咒語似的，說完這句話繼續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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