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病

黑壓壓的烏雲遮住陽光，好似一眨眼間就會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氣似乎不太好呢。”喬糯優雅地放下筷子，順手撩過耳邊的碎發，淡然一笑，似乎沒有什麽能打動她一般。 “是啊，要下雨呢。”王阿姨麻利的收拾碗筷，順帶瞄了一眼窗外。 “嗯，阿姨下個星期向學校請個假。”龍一回來了，魔鬼訓練也離自己不遠啦。 “姐！”王阿姨帶著怒氣，“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學習很重要的，成績再好也不能任性成這樣！將來你要是掉下去了，以後怎麽辦，還有你考慮過父母嗎……” “完了？”喬糯也不惱，纖長的手指抵在下顎，對上王阿姨有些火的眼神，不緊不慢的繼續，“我有分寸，而你隻是我父母請來照顧我的保姆，這是輪不到你來操心。” 王阿姨定在原地，眼裏的憂傷難以掩藏。 好歹是自己照顧了兩年的孩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去買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孫女而是這個姐，她怎麽能出這樣的話，她的心是多麽冷啊！ “是，我知道了，姐要是沒事我就去休息了。”王阿姨收回視線，恢複往常的神態。 喬糯微微點頭示意，她怎麽不知道王阿姨的用心，怎麽看不出來王阿姨眼中的情感？ 兩年或多或少有些羈絆了，她又不是真的鐵石心腸，隻是有些事情得走極端罷了，否則哪來那麽多善意的謊言？ 是夜，淅淅瀝瀝到大雨傾盆不過眨眼功夫，喬糯本就睡眠淺，這會兒是別想睡了。 已是深秋，加上大雨，寒氣更甚，喬糯本就畏寒，這身體自然好不到哪裏去，感覺有點餓，便套上外套，準備去覓食。 客廳裏有些微弱的燈光，是王阿姨睡前特意留的，她怕喬糯半夜裏出來磕著了，之前一次就是，膝蓋青了好幾，偏偏這主不在意。 一杯水下肚，頓時睡意全無，在冰箱裏找出蛋糕，準備回房時，喬糯瞄到王阿姨的房門沒有關緊，突然想起什麽，眉頭一皺，放下蛋糕，抬腳就去。 虛掩著的房門透出淡淡的光，喬糯看清正蜷縮在床上的王阿姨，門也沒敲，推門而入。 王阿姨正咬著幹裂的嘴唇，在影忍著，似乎沒注意到喬糯，等喬糯走進身旁時露出驚慌的神色。 “……” “別話，省點力氣。”喬糯彎下身子，確定沒發燒後起身帶溫水杯水想喂王阿姨。 王阿姨搖頭拒絕。 “喝。”不容置疑的語氣。 王阿姨確實也想喝水，便也沒堅持，靠著喬糯的手臂嗦了兩口。 “這病有藥嗎？” 王阿姨搖頭，這病也不能算病，就是早年時落下的隱患，跟風濕病差不多，嚴重的時候卻比它還要難熬。 雖然以前犯過，但不像這樣疼的冒冷汗。可能是人老了，身體不好了，這幾氣轉涼，受了點風寒，晚上也沒注意，就一單薄的被子。大雨滂沱，寒氣入體，這才受不住了。 喬糯轉頭將暖氣打開，王阿姨想阻止，畢竟這就開暖氣太浪費。 這時候開電熱毯最好，可惜沒有墊，喬糯這樣想，出門打了盆熱水，將毛巾浸濕，放在王阿姨的後腰上，這裏穴位多，比貼肚子有效多了。 還沒到冬，家裏也沒什麽暖寶寶的存貨，喬糯平常也不喜電水捂，所以隻能靠著熱毛巾捂著。暖氣也就是讓溫度上來點，正真的病根可是在身體上。。 不知何時大雨停了，喬糯拿出毛巾，看著平靜入睡的王阿姨輕輕歎了口氣，順勢趴著桌子前睡去。 自己還真是個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