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們藏身的這片墓地就要被搬離維也納了。在這世俗的世界裏，即使是我們祖先的遺骨都不再被敬拜了。”他的臉龐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他已經無法掩飾他的震驚。
“要銷毀墓地？”他低語道。“你在撒謊……”
“我從不撒謊，”我脫口而出，“至少對那些我不愛的人。維也納的人們再也忍受不了整環繞在他們周圍墓地的惡臭。死去的靈魂對他們來無關緊要，就像他們對你們來無關緊要一樣。不出幾年，集市、街道和房屋就會覆蓋這裏。貿易和現實主義，這就是新世紀的世界。”
“閉嘴!”他低聲道。“這片墓地跟我同時誕生，我活了多久，它就存在多久!”他孩子般的臉上肌肉拉緊了，“難道你沒發覺嗎?”我柔和地著。“現在已經是個新的時代了，吸血鬼也要開始新的生活。”我頓了頓，望著他。“而我是這個新時代的吸血鬼。這也是卡爾想要找尋的，”
他沒有預見到我這個觀點。我第一次見到他流露出明白了的可怕神情，第一次見到他流露出真正的恐懼，我突然想到卡爾和我告別時的神色，他一直在我身邊尋找的事物，能夠推翻約瑟夫認知的事物，也許他從沒有愛過我，卡爾隻是想反駁約瑟夫的專製。
我心地著，“為什麽我們要隱藏在陰影裏?為什麽我們要在墓口守候?對於我來，我可以走進任何臥室和舞廳。死亡可以在火爐中閃光，也可以跳躍在走廊上的腳尖上，這就是我。你跟我提到黑暗的賦，我正用著它們呢。我是穿著絲製和花邊衣服，跳出來撲滅燭光的死神先生。我的一切能力都來的那麽輕易，我從來沒有經曆過你所謂的考驗，”
居伊發出一聲低吟。我想，我聽到了約瑟夫的歎息。他帶著一種古怪的好奇神情審視著我。很明顯，他認真仔細地聆聽著我的措辭，“你不可能跟人生活在一起的!”約瑟夫再次堅持道。
一瞬間，他的臉色變了。但他現在不是我的對手，而是一個年長的迷惑者，奮力想要告訴我一個殘酷的事實。同時，他又像是一個苦苦懇求著我的孩子。他內心的掙紮正反映出他的本質——請求我聽他的話。
“為什麽不可能?我告訴過你，我屬於人類。我是靠他們的鮮血才獲得永生的。”
“啊，對，永生，可是你根本還沒有開始理解什麽是永生，”他。“這不僅僅隻是個詞而已。你仔細想想吸血鬼的命運吧。為什麽那些吸血鬼會想要投身火堆?這是個我們之中亙古不變的真理，而你可能想都想不到。如果你跟凡人生活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瘋的，因為你不斷地看到別人的出生和死亡，看到帝國的興起和沒落，而同時失落了所有你所理解和珍愛的東西——誰能忍受這一切?這會讓你變得語無倫次，身陷絕望，而你自己的永生是你的保護傘和拯救者。你難道沒有發現，古老的習慣，其實根本沒有變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