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三哥是朋友啊,”莫天青將湯藥遞給了邱嶽的手裏,笑著小聲說了一句。
邱嶽也是將門之子,老爹是鎮守遼東浮圖關的守將邱長生,這可是莫望北拜把子的兄長,兩位父親是莫逆之交,那兒子們隻要不是實在相處不來,那基本上不交成好友是不可能的。
“紅棗湯,”幾口將湯藥灌進肚裏了,邱嶽搖頭抱怨道:“這是給女人喝的,我都喝多少碗下去了,天青啊,我跟你說,跟著莫未沈混的人,沒幾個是好的。”
“少將軍,”小廝的聲音這時從帳外傳來。
邱嶽往行軍床上一躺,莫天青應聲道:“進來。”
小廝領著軍醫進了帳。
邱嶽掩嘴咳了幾聲,招手示意軍醫上前。
莫天青跟這個之前在他父親身邊伺候的小廝道:“你先退下吧,有將軍來求見,你讓他們先在帳外等一會兒。”
“是,”小廝答應著退了出去。
“下回能換個玩意兒熬湯嗎?”小廝退下之後,邱嶽就跟軍醫抱怨:“我就恨吃紅棗。”
“在下那裏還有黃連,”軍醫麵無表情地道:“少將軍要嚐嚐?”
這回輪到邱嶽麵無表情了。
看兩個人僵持住了,莫天青岔話道:“不知道我三哥現在到了哪裏。”
“他快到天丘城了吧?”邱嶽道:“胡家算是完了。”
軍醫沒說話。
“那我們就一直停在這裏嗎?”莫天青小聲問。
“少將軍病重,”軍醫這一回說話了,道:“所以是一定要暫緩行軍的。”
“隻是這樣一來,晏淩川可能就逃了,”邱嶽皺一下眉頭,攤著雙手道:“在你三哥那裏,晏淩川是隻蒼蠅,而胡家是禍害性更大的碩鼠,你說你三哥是怎麽分的?為什麽晏淩川是蒼蠅,胡家就是碩鼠呢?”
“不知道,”莫天青搖頭。
“算了,”頂著一張莫桑青的臉,邱少將軍做了一個鬼臉,道:“我問你也是白問。”
莫天青頂著邱嶽的臉看了一會兒,最後道:“不像。”
“不可能,”邱少將軍馬上就道:“我最大的本事就是這個了,不可能不像。”
“行為舉止不像,”長了一張白淨麵皮的年輕軍醫這時道:“您還是躺著不動吧,在下會跟軍中的幾位將官說你病重加重的。”
軍醫說完話,背起藥箱,起身就走了。
“你放他就是會個醫術,這是很大的能耐嗎?”邱嶽嗤笑了一聲,跟莫天青說軍醫的壞話,“他怎麽就能把眼睛長在腦袋頂上了?”
莫天青幹笑著不說話,他還不怎麽會跟一個兵痞相處。
莫六少爺被邱兵痞弄得隻能幹笑的時候,莫桑青已經帶著兵馬距天丘城還有兩天的路程了。大軍晝伏夜行,夜間趕路也不打火把,不點燈,騎兵聽著前馬的馬蹄聲走,就這麽摸黑前行,除了有幾個兵卒沒聽準聲音,撞了前馬,或者落馬受傷,這支騎兵的行軍速度並未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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