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捉住丫環的右手，一把扯住剛剛露了一截的裏衣。
“你，這衣裳是怎麽回事？”梅姑姑第一次問隻是疑惑，走到近前，第二次重複這句話，她的語氣已經完全變了，剛剛還溫和的態度此刻已凜冽如刀。
字字輕柔，卻片刻刮得人血肉淋漓。
丫環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凍的，在她目光湛湛的注視一上，難以抑製地抖了抖。
“姑……姑姑，”丫環哆嗦著，垂低腦袋，避開她灼灼駭饒目光，下意識想要從她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
梅姑姑輕輕哼了一聲：“嗯？”
“是、是這樣。”丫環聽出她聲音裏的惱火，不敢再造次，暗暗吞了吞口水，低聲道：“我昨洗了那套冬裳，它沒幹；今就穿了去年的舊衣裳，這才不合身。”
梅姑姑眉頭挑高：“你比去年長高不少啊。”
丫環捏著衣角抿緊唇不敢吱聲。
“每年的冬裳不是發兩套嗎？既然新的衣裳早就發下來，就算洗了一套沒晾幹，那另一套呢？”豈能穿不合身的舊衣裳來當差？
讓外人瞧見，還不得以為楚國公府又窮又摳，多苛責下人呢。
要是老夫人出來看見這蹄子，剛剛才好轉的身子，不準都得氣病了。
想到這些，梅姑姑心裏愈加惱火，聲音不自覺就變得淩厲起來：“你好好清楚。”
“我……”丫環抬頭看她一眼，又委屈地垂下腦袋，“我也不想的。”
“有事事，別支支吾吾的惹人厭煩。”梅姑姑瞧她這吞吞吐吐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幾乎沒有思考，張嘴就嗬斥丫環。
丫環聽罷，心裏越覺委屈。一咬牙，決定對她據實以報：“姑姑，新發下來的冬裳沒有兩套。”
梅姑姑呆了呆：“沒有兩套？你這話什麽意思？”
丫環既然豁了出去，自然沒有什麽可隱瞞的：“就是字麵的意思，年底發新的冬裳時，我隻得了一套。”
梅姑姑眉頭皺起來，語氣也驟然嚴厲不已：“你敢撒謊？”
丫環心裏一慌，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沒櫻我沒有撒謊，我的是實話，我就隻得了一套新的冬裳。”
“漏發你的？”梅姑姑一愣，下意識如此問。
她壓根沒想到還有別的可能。
丫環怯怯看她一眼，又抿緊唇不作聲了。
梅姑姑心裏咯噔一聲：“不是？”
“府裏冬裳隻發一套？每人都隻有一套？還是像你這樣的三等丫環才如此？”
她這個二等姑姑領到的新冬裳，明明跟以前沒有區別啊。所以她才會不知道這事。
正好這時，有個同樣是三等粗使丫環的婢女經過。
梅姑姑立時將人叫住：“春月，你告訴我，上回發新冬裳時，你是不是隻得到一套？”
驟然被叫住的婢女張了張嘴，轉目瞄了眼在旁不作聲的同伴，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梅姑姑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