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頓了半晌,夏侯憬垂眸重新拿起了碗中的勺子,將那藥吹了兩口送到了祝海棠的麵前,輕聲道:“朕,沒有不高興。”
嗬,騙鬼呢。
“沒有不高興那您推開我幹什麽?”
“······”
夏侯憬一臉淡定的把藥喂到小女人嘴邊,企圖堵住她的嘴,“苦不苦?”
祝海棠其實不傻。
夏侯憬的反應她都看在眼裏,一個習慣了掌握的君王,在發現自己產生了不受控製的感情的時候自然是有些慌的,更何況還是她這種不怎麽聽話,隨時都會有變數的女人,即便是真的有那麽一點點的心動,夏侯憬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繼續讓自己沉淪,而是推開她,推開所有不可控因素。
祝海棠懂得見好就收,自然也不會去逼他承認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不過該撒的嬌還是要有的——
“苦啊,苦死了,蜜餞都不管用。”她一邊半真半假的說著,一邊皺著一場精致的小臉,委屈的噘著嘴衝男人撒嬌道:“我都快要被陛下給嚇死了,現在不光嘴裏苦,全身上下都苦不堪言,仿佛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溫熱的瓷勺帶著些許的熱氣抵在了祝海棠的嘴裏,止住了某女的胡扯海塞。
祝海棠感受到那苦藥又流進了自己的嘴中,不自覺的就蹙起了眉頭,表情看起來更委屈了。
夏侯憬不太自然的別過眼去,掩飾一般的咳嗽了兩聲。
回過頭來,又軟著聲再次保證道:“······朕保證,以後不會了。”
“那,好吧。”祝海棠歎了一口氣,難得皇帝今天這麽照顧自己情緒,又是親自喂藥又是下保證的,“其實我也有錯······”
夏侯憬看著她。
祝海棠道:“其實我知道,我之前說的話很過分,我不該說那種,所有人都對您撒謊的話,也不應該不顧您的感受隨便指責您,更不應該說您反複無常,朝三暮四,身處高位,也自然是高處不勝寒,是他們虛偽,不是您的錯。”
她有些自責的說完,便垂下了頭,手指揪著自己的衣服,看起來情緒低落一般。
夏侯憬也就成功錯過了祝海棠垂下的小腦袋下隱藏的嘴角勾起的那抹狡黠的弧度。
她就是故意的。
這話不管怎麽說,對於一個上位者來說都是刺耳的,殺人誅心,也莫過於此了。
祝海棠表麵上看起來懵懵懂懂一個大白兔,骨子裏向來是個記仇的人,別人敬她一尺,她自然要換回去一丈。平白被嚇了這麽長時間,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麽。
明著不敢報複,還不允許她暗地裏報複回來?!
她就是要明明讓夏侯憬聽了不順心,還要感念她的體貼。
夏侯憬也不傻,一時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等回過味兒來卻依然也是拿這個小女人沒有辦法。
一勺一勺繼續將藥給喂完。
勺子碰撞瓷碗,發出細微的聲響,夏侯憬放下了碗勺,站起身來,“天色不早了,更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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