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雲錚的堅持下，春把她所知道的細作全都了一遍。
聽到最後的時候，江慕喬簡直想掩麵長歎，拘華院男男女女十幾個下人，其中有一半都被收買走了，另一半沒有被收買的，不是老弱病殘，就是腦子不開竅的。
而這其中，就有養贍棉棉，腦子不靈光的雙雙，還有膽如鼠的滿。
聽著春對其他三人略帶不屑的點評，江慕喬忍不住諷刺，“你倒是聰明，賣主求榮就光彩了？”
春登時閉了嘴，她深深的朝江慕喬磕了個頭，“二姑娘，奴婢糊塗。可您，是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樣。”
春頓了頓，慢慢又，“二姑娘，把拘華院裏的細作完，奴婢也沒什麽可的了。大夫缺時給我銀子的時候很謹慎，都是碎銀子，這一路花銷還有給虎看病，也都花完了。”
她看著江慕喬，繼續平靜道，“雖然不是我推你，但是終究是因為我您才落入碧湖。您得對，我欠了您一條命，也自該用命來還。虎，就勞煩姑娘了。”
江慕喬聽著這話，卻咂摸出了幾分不對勁。
這話是在懺悔，可聽著又怎麽那麽像托孤？
她連忙喊了聲，“不好，攔住她！”
可已經晚了，春從身上摸出藏著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入自己的心髒。
平安見到這幕，飛身掠來，抬手就要拔掉春胸口上的匕首！
“不行！”江慕喬大聲阻止，她迅速的掐住春的指尖，連忙吩咐，“過來人幫忙把她放平！”
春坐在地上，對她淒然一笑，“二姑娘，別忙活了。我知道您醫術高明，可我也知道若是這裏被紮了了，那是救不活的。”
江慕喬咬牙大怒，她是大夫，最看不得這種糟蹋自己命的。
“你死就死了，有沒有想過你弟弟怎麽辦？”她怒道，“春，若我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絕不會救你弟弟！”
春朝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睛，“二姑娘，你會的。”
“我看的出來，您跟以前不同了。”她扯著嘴角對江慕喬笑了笑，“我再沒有什麽可告訴你的了，這條命留著也是累贅。我死了，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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