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臉色黯淡，眸中卻掠過懷疑之色。
若是江家世子搜集到的書信證物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卻始終是老二的可能性最大。
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才讓暗衛跟著，也好知道老二最近在做什麽。
主仆多年，陳公公對皇上的心思了若指掌，忙詳細的解釋了一遍，“皇上，奴婢是真覺得不大像是安王找來的。安王從前就沒什麽誌氣，在司藥監那會兒隔三差五的點卯，半點都不把差事放在心上，如今賦閑在家，更是整日沉迷瑣事和給安王妃做首飾，皇上您，尋常男子誰喜歡做這個？今日還讓人來殿中省要了首飾匠人，聽還給安王妃買了一車的首飾。”
知道陳公公不會胡話，慶元帝眼底的懷疑消散了些，王爺無才便是德，老二沉迷雞毛蒜皮和女人家的瑣事，總比對皇位感興趣的好。
疲憊的揮了揮手，皇上道，“以後老二要什麽你就給什麽，再叫殿中省送去些衣服料子，總歸給他尋些事情做。”
皇上發了話，陳公公輕聲道，“是。”
他還有事情要稟告，隻是看皇上精神不好，卻又欲言又止。
慶元帝悶著嗓子咳了聲，不耐煩，“有事就。”
陳公公方才道，“皇上，太子這兩日總是要來求見，是有些事情想跟您當麵解釋。”
不用見太子皇上也知道他想什麽，慶元帝按住胸口，蠟黃憔悴的麵容上多出三分薄怒，“蠢！你去傳旨，讓他回去閉門思過十日，想想自己哪兒錯了再來找朕！”
陳公公就知道皇上會動怒，一邊幫他順氣一邊自責，“皇上您消氣，奴婢這就告訴太子，您可千萬要保重龍體，太醫您這病得靜養。”
靜養？
慶元帝冷哼，有太子那蠢貨，他靜養不了。
閉眼微喘片刻，皇上忽的又道，“陳子，去賜些東西給迎香殿，文昭最近功課做得不錯。”
皇上這句話得輕，然而落在陳公公的耳中，卻如炸雷。
罰了太子，卻獎賞了晉王。
這大齊的後宮，是不是要變了？
然而看著閉目休息的皇上，陳公公不敢想更不敢問，正好太醫親手熬的藥好了，他親手服侍皇上喝下後，這才退下。
出了門，陳公公忙把手中的碗給了一旁的幹兒子。
忠子替自家幹爹順氣，麵帶愁色，“幹爹，您也多休息，若是您垮了，誰來服侍皇上？”
陳公公找出枚藥丸服下，壓住胸腹的隱痛之後，歎了口氣，“可這個時候我不去服侍皇上，又有誰能去？”
跟在皇上身邊幾十年，如今皇上生病，即便是換了旁人他也不放心。
看了眼旁邊精乖伶俐的幹兒子，陳公公道，“忠子，你切莫記住，皇上生病不適乃是機密，萬萬不可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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