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您是張風起大師嗎？我聽人您很會算八字，有點事想找您谘詢一下，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空？”
牛夫人話特別委婉得體，但也有著這個層次的女人特有的優越感。
她措辭雖然很有禮貌，語氣卻有點淡淡的不容置疑。
張風起不會跟她計較這些有的沒的，而且他也根本沒聽出來牛夫人話的語氣有什麽特別。
對他來，這門穩賺不賠的生意可以公私兼顧，實在是太難得了。
不過為了襯托他“大師”的人設，他還是裝模作樣地哼哈幾句：“請問您是哪位？我最近比較忙，具體日程您請找我的秘書聯係。她的電話是。”
完他就掛了電話。
雖然牛夫人沒她是誰，可是她的電話號碼已經暴露了一切。
張風起看著手機上屬於市委大院裏的座機號碼，得意地敲了敲桌子。
不到一分鍾，他的另一個手機響了，就是他剛才的“秘書”的電話。
手機上顯示的，還是市委大院的座機號碼，跟剛才那個一模一樣。
他沒有馬上去接，而是等手機鈴聲響了四五下，才接了起來，開了高品質的變聲器，裝作是姑娘的聲音，：“您好，張風起工作室，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嗎？”
那邊牛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問：“請問，你是張大師的秘書嗎？”
一邊問，一邊心裏嘀咕：這年頭，大師也有秘書了？？？
張風起用變聲器尖著嗓子回答：“是的，我負責幫張大師處理日程事務，安排業務行程，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
“哦，是這樣，最近我女兒被一個男人猛追，我想看看他們倆有沒有緣份。如果沒有夫妻緣份，就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了。”牛夫人很婉轉的。
張風起牌“秘書”連忙：“您是要看麵相，還是合八字？”
“……還可以看麵相？”牛夫人驚訝地抬眉，“你們張大師不是隻看陽宅風水嗎？”
張風起“秘書”：“……”
糟糕，太著急露相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極力挽尊：“張大師早年是看麵相合八字打響名頭的，後來看陽宅風水聲名大噪，就沒有時間再看麵相合八字了。如果您出的起價，隻要我們大師有時間，還是可以安排一下的。”
“啊？是嗎？張大師早年是看麵相合八字起家的啊？”牛夫人又驚又喜，“我們都不知道呢！”
張風起心想，十幾年前我在大城市街上擺攤裝瞎子算命摸骨，難道會告訴你？
他用拳頭堵在嘴邊，“秘書”的聲音顯得懊惱又頹喪：“哎喲，我太多了，張大師知道該解雇我了啦！這位女士請千萬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啊！”
“不會不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牛夫人放了一半的心。
她想，這種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是誰，所以上門去看麵相肯定是不行的，也不能讓對方知道她要合的八字是誰的。
所以她權衡了一下，征詢地問：“……如果我把兩個八字發給你，你能讓張大師盡快給我合一下八字嗎？”
“這樣啊……我得看看大師最近有沒有空……您知道的，合八字可不是事，一定要焚香沐浴，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才能‘心到神知’。而且，我給張大師排日程，都是按照大家的心誠度來排的。”
“俗話，心誠則靈嘛哈哈……”張風起牌“秘書”笑得盡職盡責。
牛夫人也是人精，秒懂“秘書”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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