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廟裏的得道高人,能從他們熾熱的視線裏得到一種力量,信仰的力量。
她渾身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淡笑著:“我了,隻要不是病,不是絕症,應該都有解決辦法。不過如果是生了病,還是要看醫生。我們道門雖然有祝由十三科,是跟醫者有關,但那是古早以前的事,現在這個時代,醫院裏的醫生還是更有用。”
她的意思是,道門能解決的事情有限,有病還是要看醫生,別被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給耽誤了。
她能這番話,是因為她主要是給人看風水,是給環境治病,不是給人治病,所以得坦坦蕩蕩。
但是通習“祝由十三科”的道門中人聽了,心裏未免有些不高興。
諸葛先生笑嗬嗬地:“溫道友也不能一竿子把祝由十三科都打死了。能從遠古時代傳到現在,肯定是有它特別的地方,是吧?”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抱起雙臂擱在胸前,淡聲:“古人還茹毛飲血呢,諸葛先生現在還茹毛飲血嗎?沒有的話,幹嘛讓大家抱著遠古時代的東西不放?道門最講順應自然,時代的發展就是順應自然。我們道門也不應該抱殘守缺,而是應該與時俱進。——諸葛先生,您是不是呢?”
她把“與時俱進”的大招牌都搬出來了,諸葛先生敢個不字嗎?
他也隻好笑了笑,很寬厚的樣子,:“當然要與時俱進,但是厚今薄古就大可不必。”
“嗯,我們沒必要厚今薄古,也沒必要厚古薄今。還是聽委托人夫婦怎麽吧,不然我們爭論一百年也爭不出結果。”溫一諾朝祝氏夫婦那邊抬了抬手。
諸葛先生還想話,可是祝氏夫婦好像很聽溫一諾的樣子,馬上:“溫大師的對極了!我就嘛,有溫大師在,我這心可就踏實了!”
溫一諾:“……”
實話,她不知道這對夫婦對她的信任從哪來的,但是看他們的麵相和神情,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真是令人費解。
她摩挲著掌心裏的紙團,感覺到掌心裏除了紙團,還有些細微的顆粒,不知道是什麽,琢磨著如果是圈套,她分分鍾可以把紙團碾成紙屑。
可如果不是圈套,那紙團上寫的什麽呢?
就在她和眾饒疑惑中,祝氏夫婦開始將祝鶯鶯那個不斷重複的夢。
祝太太先開口地:“……大概是她做噩夢一個星期後,她開始重複做一個夢。夢裏好像是在一個房間裏,那房間有很多扇門,每扇門上都有一麵鏡子。然後有人進來跟她話,她能從鏡子裏看見這些饒原型。”
“有時候是豺狼虎豹,有時候又是無害的鹿兔子。”
道門眾人:“……”
這也叫噩夢?
他們正在腹誹,隻聽祝先生又:“然後隻要她的目光瞥向鏡子,那人就會發現自己原形畢露了,就會撲向她,撕碎她,甚至……吃了她……”
“一個姑娘,不斷重複自己被撕碎被吃的過程,你們,誰能受得了?”
原來是這樣。
大家恍然,深為同情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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