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說了,這玉牌還給你,與你此後,一刀兩斷。”
安玉笑的猖狂,聲音回蕩在地牢之中。
至於金琉,則從一開始的掙紮和憤怒變成了不肯相信。他喃喃的說著‘不可能’,心中卻知道許諾定是真的沒死。
不為其他,隻因這玉牌是他親手贈與許諾的,上麵的所有花紋,皆是他一手雕刻。這樣熟悉的東西,就算過了幾十年,金琉也不會不認得。
“他……真的沒死?”
金琉恍惚記得,許諾死在安家的事情是他那弟弟金盞告訴他的,他去的時候,許諾已經下葬。
“沒死。”安玉嘴角的笑意越發嘲諷,“活的好好的,昨日就回了許家,這玉牌,便是他昨日給我家小姐,那話,也是他親口所說。”
“金琉啊金琉,你說,你圖什麽呢?”
此時的金琉並未再因為安玉的話而表現的癲狂或者拚命掙紮,他隻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玉牌,動了動身子,想將它撿起來。
可無奈自己被綁著,雙手吊起,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靠近玉牌半分。
“他說,這輩子,都不想再和金家的人有半分瓜葛。”
這句話安玉是貼在金琉的耳側說的,聲音很輕,微不可查。可就算如此,金琉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也讓他頓時黯然傷神。
“他怎麽舍得……”
“他為什麽不舍得?”安玉反問一句,嘴角的笑意越發嘲諷,“金琉啊金琉,你金家人害他那般淒慘,他為何舍不得?”
“那不是我——”
“是,不是你。”安玉見金琉抬頭便直接將他的話打斷,“不是你無能護不住他,他如何會被金盞淩辱?不是你無用不知他失蹤,如何會給人機會將他軟禁?不是你蠢笨被人蒙騙,如何會讓他被關了十幾年?”
“而我安家,又豈會有這等無妄之災!”
金琉當然將安玉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對於安家幾近滅族的事情他如今也罕見的有了愧疚,但不過片刻,那愧疚就被對許諾的思念掩蓋。
“我,我可以見他嗎?”
“見他?”安玉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你說,你殺我全家,我會不會讓你見他?金琉,我會嫁給許諾,親事,就在這地牢上邊舉行,你看如何?”
語罷,安玉便也不再繼續折磨金琉,隻拂袖離去。
而金琉則近乎狂暴的呐喊著,雙目欲眥,若眼神能夠殺人,安玉此時定然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賤人!你回來!你回來!我不允許!不允許!”
金琉的聲音一遍遍的回蕩,可未能阻止安玉的腳步。
此時的安玉忽然發現,語氣鞭打金琉,倒不如狠狠的剜金琉的心。
至於許諾……
他又怎麽會知道金琉在侯府的地牢中關著?那玉牌,也不過是當初為了取信於許家,用完之後便給了周雲曦罷了。
殺人誅心,心上的痛楚,自然是皮肉之苦比不上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