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徒的眼神又流露出了那種寵溺，像是主人看著他調皮搗蛋的小花貓。
不過，他顯然還記得朱顏那句發泄的話，因此並沒有再度逗弄她。
朱顏凝視著影徒的眼睛，輕聲問：“你還知道什麽？”
影徒望著朱顏，腳下踱了兩步說：“我知道很多事，也有一些不知道的事。”
“比如說？”
“譬如……你為何有那麽多的怪話，‘寵物’是什麽意思？我聽過寵妾、寵姬、寵臣，卻沒聽過寵物。”
“……就是人養著，逗著玩的動物，鳥啊，魚啊，小貓小狗。”
影徒沒說話，仔細看了昂首挺胸、渾身氣節的朱顏一會，突然展顏露出微笑說：“嗯，是挺像的。”
“……”
朱顏幾乎被氣暈過去。
最終影徒到底知不知道青帝生靈境的事，朱顏還是沒問出口。
她想找個機會進去看看，卻又想到影徒問的那句話：“你不是要出恭？去吧。”
他知道自己會借著出恭偷偷躲起來做菜，也必然是知道自己是有一個空間的了。
還裝什麽蒜呢？
“我好像沒問過，”朱顏仰著下巴問，“乾陽宗為什麽要屠滅離生山莊？別告訴我隻是為了抓我哥哥來這裏。”
她的麵具擋住了表情，但那雙眼睛卻好像黑夜中大海的漩渦一般暗沉、冷酷。也許隻是因為身高的差距才仰望著影徒，可這種高高抬著下巴的姿態，令她顯得格外倔強。
“為了一個青帝留下來的空間法寶。”
朱顏為之一愣。她的手撫上麵具，半晌，才問道：
“你比我想象的坦誠多了，你找到了嗎？”
影徒露出一抹微笑，“我找到了，但乾陽宗並不曾。”
朱顏垂下頭，嘴角也扯起一絲莫名的微笑。
“有什麽要求？”她問。
“要求？”
“讓我做什麽。”
“……”影徒居然也無語了。他坐下來看著幻境中幻化出來的草地，屈指一彈，一股淡淡的波紋瞬間衝出，麵前一大片的幻境忽然消失了，露出了地表原本的泥土。
破除九尾狐的幻境，對他來說居然簡單的好像連舉手之勞都不用——雖然隻是很小一塊，但朱顏可沒忘記，自己方才是竭盡全力布置了一個大陣，才做到了短暫的破幻效果。
他突然開口道：“放出你青帝生靈境裏那條龍。”
朱顏渾身一僵。半晌，她看著那一片濕潤的棕褐色泥土說：“……不放。”
“你放出來，我答應你不會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影徒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柔和。
朱顏踱了兩步，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說：“我不信。”
她左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光滑的麵具邊緣，好像麵具邊緣的手感很好一樣。
影徒終於又無語了。
破幻的波動漸漸消失，周圍的幻境再度合攏了。
影徒歎口氣道：“以你的修為，恐怕三十年內都無法用到那條龍，說不定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給你。給了你，我就沒有任何可以跟你交換的條件了。”朱顏撇了撇嘴，“然後你殺了我，拿走青帝生靈境還不是動動小指頭的事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