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隻是在做生意，並非在修煉。
可是以她這種心態修煉，多半是成功不了了。想到這裏，森染覺得有一絲可惜。
然後朱顏就覺得有點崩潰了。
因為森染把她從煉器房叫出來，並告訴她，不準再煉器了。
“不準煉器？什麽道理！”朱顏不明所以，還以為森染在說什麽笑話。
森染麵無表情：“因為你的思路與修行的思路相反。修行要奪天地造化，滅人欲。而你卻要順應人欲。隻有逆水行舟才能爭到上遊。”
朱顏聽了，真的愣了一下。
她一直在以人類的方式思考，從未以修真者的角度思考過。
隻有逆水行舟才能爭到上遊這句話，真的對朱顏觸動很大。她問道：“怎麽才算是逆水行舟，去苦修？”
森染聽了，搖搖頭道：“不光是苦修，隻是為了斬滅欲念。”
朱顏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我設計人性化的煉器設備，方便了煉器人的使用，就是助長了他們的欲念？”
森染點點頭道：“沒錯。”
朱顏接著道：“而我這種助長欲念的思路也是順應人欲的表現。而我應當作斬滅人欲，與人欲完全相違背的設計……”
這次森染並沒有點頭，而是搖頭道：“並非如此。你要想好什麽才是順，什麽是逆。單純的與欲念對抗，其實也是順。”
朱顏一愣：“……我不明白。”
“像是你可以讓自己不吃不喝，但這並不是順其自然的不想吃而不吃，而是因你想成仙而不吃。此時你不吃不喝的行為便是順，而吃喝才是逆。”森染在蒲團上坐了下來，袍子擋住了他的腿，形成了一副極為優美的造型。
“那我不想成仙，我就要不吃不喝？”朱顏徹底糊塗了，無論如何搞不懂這邏輯。她懷疑森染自己其實也不懂這邏輯，他隻是莫名其妙的因為天賦而修成應龍，得到仙體了而已！
“所以說，並非是順就一定不好，逆就一定好。”森染說，“要順的是成仙的心思，要逆的是人的欲念。”
“哦，我懂了。”朱顏緊接著卻神秘兮兮地一挑眉道，“那有些人搞雙修成仙，這算是順還是逆啊？”
森染完全是見多識廣，根本不把“雙修”當成什麽大事，隻是淡淡笑道：“莫以為在雙修中就有什麽男女之情，實則是能克製住的，才算是成功雙修。”
“好吧，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覺得很厲害的樣子。”朱顏兩隻眼睛泛著傻萌的光說，“有聽沒有懂，完全不明白。不過，意思就是我得記住我的最終目的是要成仙就對了。”
對朱顏這牛頭顯擺了半天馬嘴，森染也覺得有點累。
“行了，我煉器去了。我這不是為了修行，是為了賺錢，賺錢是為了搞掉乾陽宗為我全家上下報仇。報仇是為了讓我心無掛礙地去修仙。”朱顏拍拍手：“很好，我的目的及其明確，邏輯極其清楚，我這是存天理、滅人欲！”
說到這裏她一愣：“話說，我明明記得存天理滅人欲是程朱理學，怎麽會變成修道的話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