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黑色的高級轎車在大門外停下,下來百多個死者的家屬和生前好友。
安樂堂裏走出數十個黑衣墨鏡的大漢,手舉黑色木牌,站在門口處迎接,個個臉上都是神情肅穆,隱含悲痛之色。
大漢們手裏拿出一疊黑色的袖套,隻要進來一個人,就發給他們,往手臂上戴了,再領著眾人往靈堂裏走。
外麵候著的學生,立刻呱呱唧唧的拍起了巴巴掌,就好像是在歡送領導一樣。
墨鏡大漢們領著吊唁的人,魚貫進入德厚苑。
聽著周圍吃瓜群眾的議論,我才知道,原來死的那個是重慶新橋實驗小學的校長,難怪有那麽多的學生都來送行。
重慶新橋實驗小學就在這附近,是重慶市有名的紅色小學,高官小學,一般政府幹部的子女都在這裏就讀,可以想象校長的地位有多麽超然了。
吃瓜群眾一邊看熱鬧,一邊悄聲議論,說這新橋安樂堂大概從開張到現在,都沒有這麽熱鬧過。
都說殯儀館冤魂多,陰氣重,可是今天這龐大的陣勢一搞,頓時變得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我和曉曉在大廳裏四處轉悠,德厚苑裏傳出悲壯的哀樂,一個帶有磁性的男中音,把悼詞念得聲情並茂,極富感染力,無非就是歌頌這位校長生前的豐功偉績。
大門外的學生隊伍漸漸散去了,忽然我覺得身上一冷,有股寒風從門外麵吹進來。
我往大門外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見那些學生隊伍裏,有兩個約莫十歲大的女生往我這邊看過來,她們的眼神不像是一個小女孩,裏麵充滿了冰寒的冷意,冷冷的沒有任何表情。
旋即,這兩個小女孩詭異的對我笑了笑,重新恢複正常,混在隊伍裏消失了。
見鬼了!我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德厚苑裏,吊唁儀式正在進行,校長的親人和家屬全都泣不成聲,麵露哀色。
就在一片悲戚之聲中,我耳中傳來一段跟這氛圍極不和諧的對話,我循著聲音望過去,看見一對奇怪的年輕男女,經過我的身邊,正緩緩往德厚苑裏走去:
“今天生意怎麽樣?賣出去了幾碗?”女人一邊走,一邊問男人。男人額頭上沁著汗珠,女人則是抬手用衣袖幫他拭去額上的汗水。
“還能怎樣?生意還是不大好......聽說外麵的大部隊都快殺到城裏來了,到處都是人心惶惶,昨天吳老二去了趟城裏,你猜怎麽著,他在七星崗那個地方,看到好多的......”
男人不停發著牢騷,要命的是,他嘴裏咕噥著說的是那種很土的重慶話,我這個地道的重慶人,居然都有些聽不清他後麵說的什麽。
“那這幾天我們就不要去城裏賣了,還是就守著這裏吧,起碼這裏有條官道,來來往往的還有些人。”
女人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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