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安傾躺在榻上補完了昨夜的覺,正好千架襲趕在這個時間,要帶她去看兩個人。
他和安傾一人一輛車輦,速度平穩地向一處山頭走去。
等到安傾下來後才看見不遠處的石碑上,鮮血淋漓地畫著三個大字:無字崖。
她的心狠狠地抽了抽。
無字書上紙無字,斷腸崖邊人斷腸。
“阿離,我此生唯一,隻你一個。”
“阿離~”
“嚴離,你隻不過是我的玩物。”
往事依稀在眼前放映,記憶不堪回首。
他溫柔的笑,嘲諷的笑,冷笑,淺笑,每一個笑容如今都仿佛觸電般,從記憶中釋放出來,染了血的晚霞,火焰灼燒的丞相府,淬了毒藥閃閃發光的銀針,擋去飛蟲的畫扇,一把傾斜的傘,一隻擱下的細小狼毫......過往種種,在那一刻,通通都回憶起來。
“安傾~”千架襲在身邊溫柔地喚著。
她僵硬地笑了笑:“你帶我來這兒幹嘛?不是說帶我去看個人嗎?”
他看著安傾不自然地微笑,知道有些事不該問:“跟我走吧,如果你能勸動她,那也是本事了。”
說著他自顧自地往前麵走去。
安傾哪有心思聽他說了什麽?她暗地裏舒了口氣。
嚴離的死因,除了她自己和裴默,沒有人知道,千架襲不知道,小瑩不知道,燈盞不知道。他們都不知道無字崖是她的噩夢,卻也是她重生的地方。
她低著頭跟上他的步伐。
千架襲帶著她走到無字崖不遠處的一條小道,大概走了一炷香向左拐了一下,又走了大概兩柱香,安傾這才看見了一個陳舊的磚瓦屋子。
這一路四周雜草叢生,高度可達安傾的腰部。由於草叢太密,她無法看見前麵的路是否有障礙。走著走著就會因為地麵凹凸不平而崴了腳。
千架襲很好心地伸出手來拉她一把。
他的手指幹燥有力,柔和的溫度仿佛是春風拂過。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手心裏還有許多汗。”他一邊撥弄著前麵的野草,頭都不回的對她說道。
安傾不語。
看見他費力地撥開那些雜草,她忍不住道:“你該是會輕功的吧?直接飛過去不就得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