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剛剛接過酒碗,袁時中就一飲而盡。
張軒看手中的酒,是白酒。輕輕一嗅,這度數還不低,如果張軒剛剛來這個時代,根本承受不住,但是這一年來,義軍將領大抵都好酒,張軒也不能滴酒不沾,酒量大有長進,但是即便再怎麽長進,這一大碗酒下度,未必承受的住。
張軒立即明白袁時中的意思。
袁時中定然能猜得到張軒的來意,卻不想說這個,隻想將張軒灌醉了事。
隻是事到如今,張軒不喝也不行。
“好。”張軒接過酒碗,也學著袁時中一飲而盡,隻覺得喉頭如同火燒一樣,頓時酒意上頭,有幾分醉醺醺的意味,隻是張軒還保存著幾分清醒,說道:“好,兄弟我也不說別的了。”張軒隨即長歎一聲,說道:“在這亂世之中,性命猶如浮萍,今日掌數萬之軍,明日身死人手,誰能保全項上人頭嗎?你,我,闖王,還是宮裏那個皇上。”
“想我張家,也是耕讀傳家,如今不得不從賊,我大兄進士出身,為家族計,也不得不曲身於賊營之中。”
張軒高聲大喊道:“嗚呼---?大好頭顱,誰人取之,大好頭顱,誰人取之,大好頭顱,誰人取之。”
張軒先是高聲大喊,但是酒意上湧,一時間也迷糊了,下麵一聲小過一聲了。
袁時中也愣住了。
袁時中心中暗道:“早就聽說,這張軒的酒量很淺,卻不想淺到這個地步。”
“我家四弟失禮了,我這就將四弟帶下去安置,我會為四弟,說明將軍推卻之意。”張質卻看得分明,因為張軒醉倒之前,向張質使了一個眼色。張質心領神會。
袁時中抗拒之意非常強烈,這個時候,說什麽,袁時中未必聽得下去,隻要先讓袁時中放下抗拒之意。
該怎麽做?
張軒決定裝醉。
他這一醉,張質再上前解釋。想來袁時中必然留下張質長談。
為什麽?
因為張質是進士。
進士這文憑可了不得,是比清華北大更強的牌麵,袁時中這種向往功名,卻連一個秀才都沒有到手的人來說,一個活著的進士,不留下來談兩句,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有些話,從張軒口中說出來,和從一個進士口中說出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可信度也完全不同。
袁時中立即派兩名侍女將張軒安置下去,
張質起身要告辭,袁時中立即挽留,說道:“先生,可否留下來一敘?”
張質說道:“有何不可。”
兩人賓主坐定,袁時中說道:“先生身為進士,為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