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無故上街之人,皆殺之。
淩濛初做完這些,回到府衙之中,坐在椅子之上,都起不來了。
“父親大人,何必如此自苦。這些事情我來做便是了。”淩楚說道。
淩楚是淩濛初的三子,淩濛初有五個兒子,長子,次子年紀也大了,而四子,五子年歲尚小,隻有三子淩楚二十出頭,剛剛成親,家中無事,就讓他跟在老父身邊照顧。
淩楚一邊說,一邊給父親解甲,並用汗巾搭濕之後,為父親擦汗。
淩濛初接過汗巾,一邊擦汗一邊說道:“你以為他們畏懼的是我這個老頭子,不,他們畏懼的是官。你一白身,上去有什麽用,定然被亂兵斬殺。”
淩楚有一點不服氣,也不多說廢話,說道:“爹,這一次賊人來勢洶洶,徐州能守住嗎?”
淩濛初臉色忽然冷了,訓斥道:“不該問的別問。”
淩楚立即低頭稱是,不過,他從老爹的語氣之中,也感到了前途不妙,低聲說道:“要不,爹我們回江南吧。不做這官了。”
“放肆。”淩濛初大怒說道:“我身為朝廷命官,豈能臨陣脫逃,去外麵跪著。”
“哦。”淩楚隻能乖乖的跪在滴水簷下麵。
淩濛初一時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對於六十四歲的老人,披甲殺人,震懾諸將,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精氣神,他坐在椅子之上閉目養神。心中暗道:“薪之,不明白我啊。”
薪之是淩楚的字。
淩濛初蹉跎半身,老了老了,才混上一官半職,正要滿懷心思,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他淩濛初並不是隻會寫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文字。也是有經世之才的。
而且崇禎選人不拘一格,屢屢有舉人數年之內,成為封疆大吏,有此前例在,淩濛初也在臨死之前,做上一番大事業。好青史垂名,上報國家,下安庶黎。
壓抑幾十年的建功立業之心,是愈老彌堅。而且現在雖然在危難之際,但不是如此,淩濛初又怎麽能得掌一州之權。
對淩濛初來說,這也是機會所在。
不過想起徐州現在的情況,淩濛初心底也難免有幾分擔心,他知道以徐州城中人馬,隻能固守,不能破敵。想要破敵,隻能看馬士英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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