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聲音雖然不少,但是總曲調,還是沉寂的。
在濟爾哈朗示意所有人的靜音的時候,一陣低沉的哭聲隱隱約約的傳來,在黑夜之中,多了一分恐怖的氣息,這種壓著聲音的哭聲,在很多人聽來,就好像是鬼哭一般。
富爾敦循著聲音看想一個營地,在濟爾哈朗說聲邊說道:“阿瑪,要不要將他抓過來,治他一個擾亂軍心之罪了。”
富爾敦所言不差,古代軍法之中,有很多不近人情的地方,比如在軍營之中哭泣,這種罪名可大可小,小則訓斥即可,大則斬首。
濟爾哈朗說道:“我兒,治兵就好像是治水一樣,講究順勢而行之,一人夜哭,斬之容易,但是哭出聲的人是一個人,沒有哭的有多少?為將不能有婦人之仁,但卻不能沒有愛兵之心。”
“算我這個旗主,對不起他們吧。”
最後一句話,濟爾哈朗聲音很低,幾不可聞,但是還是被富爾敦聽在耳朵之中。
富爾敦聽了濟爾哈朗這一句話,再細細看營地,可不是兩藍旗的營地嗎?他心中頓時一驚,低下頭,想看濟爾哈朗是什麽臉色,又不敢去看。在富爾敦心中八旗將士從來是鋼鐵澆鑄的,怎麽會做如此小女兒態。
但是濟爾哈朗卻是打老仗的人,自然知道,八旗固然驍勇,卻不能神化。八旗將士,並非沒有被擊敗的例子。隻是入關以來打得太順了一點。
而且八旗士卒很多都是血脈相連,昨日戰死這麽多人,說不定誰家的叔伯,連屍首都沒有回來,在戰場之上,故而有哀兵之勢。但是深夜之時,思來,未必沒有滿心悲傷化作眼淚流下來。
其實濟爾哈朗不關心一個人夜哭。
他擔心的是兩藍旗的情況,說起來,這一段時間,清軍主力使用有些過度了,從去年一直到今年的運河沿線之戰,今年大年夜突襲之戰,千裏進軍河南,於樊城反複爭奪。
如是等等。
軍心已經有些疲憊了。再加上吃了這麽大的虧,士氣有所衰落,也是自然的。隻是軍心士氣疲憊,卻是濟爾哈朗不得不擔心的事情。
畢竟在濟爾哈朗心中,這仗還沒有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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