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絕我不反對,但是你怎麽會留個尾巴給人抓住?這完全不像你……”
“從殿下突然召開九首會議開始,我就該判斷出事態不利於我們……”
“我們必須死不承認,突擊者之死與你毫無幹係!”
這是一幅畫,阿多菲娜抬頭安靜地欣賞著它,這似乎是一副油畫,占據畫中心位置毫無疑問是一名頂盔貫甲的騎士,腰佩寶劍,肩抗戰戟,左手執韁,穿行於魔鬼怪誕叢生的密林間。騎士是如此堅定向遠方行進,以至於對路旁頭生獨角,騎著瘦馬的死神不聞不問。死神手裏提著的沙漏也許是收割騎士靈魂的倒計時,也或許是騎士歸家的倒計時。
“莫爾芬!你在想什麽!”這副《騎士、死神與魔鬼》前突兀冒出了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麵目,是的,毫無特點,讓人刻意去記都未必記得住。千麵者語氣略帶一絲焦急,眼神不斷往另一扇小門後瞄去。
“你覺得這副油畫怎麽樣?”阿多菲娜紅發慵懶披散於肩後,一襲黑裙勾勒出了她苗條有致的韻味,亮色瞳孔昭示著她燦烈昂揚的性格。這就是海德拉的第三首,易形者:阿多菲娜·莫爾芬。
千麵者臉龐肌肉跳了一下,低聲道:“追究於是不是你做的已經不重要,關鍵在於殿下相信與否,我們不見得一定等的來史官了,我們要準備談判條件了。”
阿多菲娜掃了一眼千麵者,輕輕撥開了他,她踮起腳尖伸手撫摸了一下這副由真跡銅版畫複刻而來的贗品,隨手摘了下來,認真注視著,她淡淡回答道:“你的條件是什麽?”
“殿下不會死板到遵循憲章,聯合派既然能拉攏來梅內德斯,我們就要爭取到其他人,至少是研究者的傾向表態,這樣我們就占多數票。”
“你要暫時退位。”
阿多菲娜撫摸著油畫底布,那些細致線條逐漸在她手掌中起伏凹凸,在黯淡燭光裏愈發憎惡,易形者放下了這副到她胸口高的油畫,不置可否道:“杜福倫的胃口路人皆知,這次,沒有那麽容易以退為進了。”
“一應後果,我將承擔。”
“隻需等候陛下回歸。”鈴鐺敲響,燭光大盛,九首們重新進入了密室,隻餘下一副被糟蹋不成樣子的畫。
已是無頭騎士。
……
暴雨如注,雨幕不減,猶盛。
西蒙反身靠坐在斷壁前,不斷咳嗽著,胸口每抽動一分,他就吐出一口血,右胸的窟窿更是駭然。他呼吸越發艱難,西蒙抽搐著解開了防彈衣扣子,好努力吸進更多空氣。甫一解開,全是難以盡述的淤青傷痕,被龍鱗甲攔下的彈頭好比一柄柄鐵錘隔著書砸擊到人身,在更糟與最壞的結果中,挑了個不那麽致命的選擇。
“嗬嗬……”西蒙摸索著想要站起來,這處滑軌中繼站下滿是嘶嚎鬣狗,甚至有聰明些的惡犬搭起了狗梯,試圖竄上來獨占美餐。
迪特裏希躍下鋼
索,自午夜而起的旋風終於匯聚成了一場罕見的暴雨,一時半會完全沒有停歇意思,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迪特裏希深知紫血者不能以常理論之,自然沒有餘力留給意念控物驅逐開高輻射性的雨水,黑風衣雨滴淅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