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三道顯得有些孤單的三道身影,他的眉頭緩緩的蹙了起來。
山崖峭壁上的羊腸小道原本就崎嶇危險,即便是那些經常往返於這種道路上的馬幫也會對這種道路保持著足夠的敬畏,在冰雪隆冬時,他們根本不會再做行走的嚐試。
然而這三名騎者在風雪之中行來,姿態卻似乎十分悠閑。
盞茶的時間過後,這三名騎者來到了他所在的山坡下方,然後這三名騎者棄馬步行,朝著他走來。
這三名騎者身穿著普通的黑色棉袍,帶著竹笠,一時甚至看不到麵目。
在氣勢營造這種事情上,軍隊絕對要比尋常的修行者強出太多,阿柴諄沒有興趣也不想浪費時間來讓對方體現出更多的氣勢。他遠遠的便微諷道:“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們大可快一些。”
“有些人不值得等,有些人卻值得。”這三名戴著竹笠的來者之中,一人笑了起來,說道:“我們當然是值得將軍等的那種。”
說完這句,這人似乎也不想讓阿柴諄生出更多不快的情緒,他抬起了頭,扶了扶頭上戴著的竹笠,露出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他的五官明明很英俊,胡子都用刀刮得很幹淨,論長相,他放在建康城裏也絕對是個美男子,然而便是一種桀驁不馴的狂野神色,卻讓他偏偏顯得極為粗獷。
這種人,似乎隻有在那種|馬賊都經常會去的酒鋪裏才會出現,而且一言不合拔刀就砍的人裏麵,絕對會有他一個。
他隻是露出了大半張臉,但阿柴諄身後靜立著的許多人卻都些微的變了些臉色。
他們認得這個人。
事實上,他們在很多軍報和很多懸賞令中見了這個人多年,過往足有二十年,北魏都很想要這個人的人頭,因為無論是流往吐穀渾還是黨項,甚至流往南朝的很多軍械、煉器材料,甚至是寶貴的重鎧製造機密圖紙,很多都是通過這個人的手流出來。
“我沒想到是你。”
阿柴諄的眉頭漸漸鬆開,他的眼睛卻是微微眯了起來,“北魏三大寇之一的祁神風,怪不得北魏花了這麽多年,這麽多力氣都沒有能夠抓住你,原來是因為你就是他們的人,真是蛇鼠一窩的好戲。”
“將軍說笑了。”那人神色不變,笑著說道。
“那這另外兩名客人,該不會是北魏三大寇的另外兩個?”阿柴諄的目光停留在另外兩個人身上。
“那倒不是。”
祁神風搖了搖頭,他收斂了笑意,道:“若都是一家子的人,那反而容易引人懷疑。他們是冠龍將軍的部下。”
他說完這句話,另外兩個人都將竹笠摘了下來,然後對著阿柴諄行了一禮。
竹笠下露出的兩張臉至少相差十餘歲的年紀,他左側的是一名三十餘歲的男子,而右側那名男子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幾歲,兩鬢有些花白,但摘竹笠和行禮的姿勢,兩個人卻幾乎相同,而且此時雖然兩個人都麵容平和,但眉宇間自然有一種肅殺鐵血的氣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