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拿到了司行霈的金條,加上顧圭璋那兩根,一共三根。
全部換成現鈔,還有之前司督軍給的那根,顧輕舟有三千多塊現金了。
在嶽城,一千塊錢就可以買一套簡陋的房子,顧輕舟就能把鄉下的乳娘接到城裏來。
剩下的二千多塊,若是物價不漲、局勢穩定,足夠顧輕舟和她的乳娘李媽緊衣縮食生活七八年。
七八年之後,她肯定奪回了外公的財產。
顧輕舟心裏安定。
這麽一大筆錢,顧輕舟在城裏徹底站穩了腳跟,現在哪怕顧家趕她走,她也可以不慌不忙。
唯一讓顧輕舟沒把握的,就是司行霈。
當,她就把這三根金條全部換錢,又把錢都交給慕三娘。
慕三娘和何夢德都是很重諾正值的人,哪怕再窮,慕宗河徒弟的財產,他們也絕不敢私吞。
接到錢,慕三娘心裏發熱:這麽一大筆錢,輕舟居然都給我保管,她如此信任我!
慕三娘更是盡心盡力,在自己裏臥的床底下刨了個坑,把這些錢都裝在一個壇子裏,仔細藏起來,半分也不敢動。
安頓好了自己的財產,顧輕舟拖著疲倦回到了顧公館。
回去的時候仍在下雨,顧輕舟這次沒有叫黃包車,怕又在黃包車上睡著,而是直接坐羚車。
她沒有坐過電車。
電車在顧公館隔壁兩條街停站,顧輕舟下了車,撐傘往家裏走。
細雨迷蒙,似愁思輕織,縱橫交錯的雨幕像深秋林間的輕霧,遮掩著繁華,讓視線朦朧。
顧輕舟雖然撐著墨綠色油布雨傘,可細雨還是打濕了她的衣襟,白狐毛滾邊落滿水珠,晶瑩欲滴。
她在想司行霈。
想起他,心裏不免沉甸甸的,好似入了他的牢籠,掙脫不開。
黃昏晚,街上的行人匆忙,衣袂搖曳著,橘黃色的路燈慢慢亮起,把顧輕舟的影子拉得斜長而單薄。
她回到顧公館時,完全黑了,半身濕濡,半身憔悴。
她沒胃口吃飯。
隨便應景吃了幾口,顧輕舟就上樓洗澡,然後窩在被子裏看書。
而後,有人敲門。
“請進。”顧輕舟聲音低低的,沒什麽力氣。推門而入的是顧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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