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有雪茄的清冽,這種味道是司行霈獨有的。
“釣魚,就是釣魚,還有什麽意思嗎?”司行霈笑問顧輕舟。
顧輕舟撇撇嘴,道:“不知道,你這個人常混話。”
司行霈失笑。
車子上的味道,顧輕舟習慣到了麻木,在汽車的顛簸中,她就睡著了。
司行霈正開車,餘光就瞥見她嬌憨熟睡的臉,心中莫名一安。
她睡得安穩,這是對司行霈的信任,司行霈頓感光榮。
哪怕沒有事業,沒有軍隊,隻要有她跟著他,他就可以替她打下一片下。
離開嶽城又能如何呢?
離開了嶽城,至少司家不會她什麽,顏新儂的提議,司行霈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下。
司行霈輕輕握住了顧輕舟的手。
顧輕舟的肌膚特別嫩,像水豆腐似的,皓腕凝霜雪,涼滑細膩,握住就不舍得鬆開。
車子一路出城,下了大路,就是坑坑窪窪的徑。
斯第龐磕輪子裹了很厚的皮圈,顛簸也不難受,顧輕舟沒醒。
她睡得很踏實。
司行霈也是頭一回見這麽能睡的,跟貓一樣,除了炸毛就是睡覺。
等她睜開眼時,車子在一株古老的柳樹下停穩了,絲絛般的柳枝搖曳款擺,涼風習習。
他們到了鄉下。
這是嶽城的近鄉,離顧輕舟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有十萬八千裏,但是河水被陽光曬過後泛出的清香氣息,仍是讓顧輕舟記起了家鄉。
她心情不錯。
司行霈早已下車了。
遠遠的,顧輕舟就看到他把褲腿卷得老高,下河裏摸魚去了。
顧輕舟訝然失笑,也推開車門下地。
這條河並不寬闊,一眼就能看到對麵,蘆葦一叢叢的,繁茂中有水鳥劃波而去。
蓮粉飄香,菱花掩碧,金燦的陽光倒映在水麵上,水麵波光粼粼。荷花層層疊疊,新花舊朵次第而開。
“喂,你要下河遊泳?”顧輕舟遠遠的喊司行霈。
司行霈已經弄了滿身的濕濡,帽子不知去向,頭發濕漉漉的斜垂,給他英俊的眉目添了幾分邪魅。
他衝顧輕舟招手:“睡貓,快過來。”
顧輕舟就朝著河堤走了過去。
這是一處村莊,田地卻不屬於村民,他們隻是租種,司行霈才是此處的地主,他早年就買下了很多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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