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官掃了眼他們,依舊是笑容滿麵:“誰去通稟一聲?來個主事的,話也不錯。”
傭人們竊竊私語。
最終,那個管事道:“你們先不要進來,我去問過太太。”
“多謝。”王副官道。
顧輕舟等人,往後退了幾步,李家的傭人立馬關緊了大門。
九月初的夜風,溫暖和煦,空氣裏有木樨初開的濃香,似水袖輕揚,夜景頓時嫵媚了起來。
顧輕舟跟王副官道謝,若不是王副官,現在隻怕被李家的傭人打了。
“顧姐,我是奉少帥之命行事啊。”王副官很精明,指了指司慕,讓顧輕舟去給司慕道謝。
這位副官總是在刻意撮合司慕和顧輕舟。
顧輕舟走到了司慕跟前,道:“少帥,今多謝你。”
司慕仿佛沒聽到,轉過臉去,點燃了一根煙。
顧輕舟笑了下,也沒當回事,徒了旁邊。
司慕對她的敵意是很深的,除了在老太太跟前稍微收斂點,其他時候都不加掩飾的表達。
他討厭顧輕舟。
無關緊要的人,顧輕舟也不在乎他的喜惡,她也從未把司慕當未婚夫。
約莫過了十分鍾,顧輕舟的青絲被夜風撩撥得繾綣,亂糟糟的飛,她正壓著頭發的時候,李家的大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是李太太。
李太太四十八歲了,喪子的痛苦讓她憔悴不堪,眼皮虛搭著,毫無神采。
“誰是何家的?”她高喊了聲,聲音嘶啞,卻帶著淩厲。
“是我。”顧輕舟走上前。
李太太眼睛腫得老高,從紅腫的眼睛縫隙裏,她打量顧輕舟,怒意傾瀉:“你來做什麽!”
“何掌櫃是我的姑丈,他令郎是元氣極虛,他開的方子不一定會導致喪命。若是病情沒有得到改善,也許會厥逆。”顧輕舟道,“厥逆的人四肢硬冷,氣息略無,不省人事,很容易被誤認為死亡。”
李太太一聽這話,怒從膽邊生:“我兒子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還想把過錯推給他原本的病?”
顧輕舟微愣。
“.......我隻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走了,也許我能救他。”顧輕舟解釋。
李太太卻恨極了,絕望的痛苦幾乎擊垮了她,她怒道:“你分明就是想找借口替何家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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