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她想跟司行霈!
一個女人跟另一個男人表明清白,除了想跟他,就沒有其他意思了!
除了自己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顧輕舟不想跟司行霈,因為她不願意做妾。這件事,怎麽也不能從她口中出來,一旦她了,司行霈就會誤會。
他誤會她想跟他,離開隻是口是心非,顧輕舟這輩子就要被釘上“姨太太”的牌子,就像在腦門上烙一個印,怎麽也去不掉。
顧家也曾妻妾同堂,姨太太什麽地位,顧輕舟是清楚的。
姨太太是妾,妾就是奴才!
她堂堂正正的出身,不偷不搶,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為什麽要給司行霈和他的妻子做奴才?
她低垂著眉眼,輕輕用熱騰騰的水洗頭發,白霧旖旎的視線裏,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肌膚泛出健康的紅潤。
“輕舟?”司行霈捏住她的下巴,並不用力,軟軟托在掌心,將她的頭偏過來,在她櫻紅柔嫩的唇上落吻。
司行霈的吻很輕,似蜻蜓點水般掠過,他努力忍住自己的衝動,低聲問她:“你出了什麽事?”
顧輕舟不出來。
她心裏有個聲音,讓她把這件事告訴司行霈。
這些聲音瘋狂而自信,好像司行霈知道了,就會可憐她、信任她一樣。
但事實呢?
顧輕舟猶豫著。
她不知是否恰當,故而先拉了事,就像唱戲之前的暖場,先開個鑼鼓,免得觀眾寂寞坐不住。
正場戲不能急。
“督軍府給我家裏送了年節禮,是找下聘的禮數來的。”顧輕舟的手,輕輕在浴缸裏畫圈。
一個個的圈蕩開,宛如漣漪,沿著她雪白的肌膚蕩開。
她雪色掌心緩緩升起,突破水麵時再緩緩沉下去,像一朵盛綻的雪蓮。
司行霈蹲在浴缸旁邊,為她擦拭著後背的肌膚,聽聞這話,他的手微微頓了下。
“.......我覺得奇怪,司夫人怎麽會真的同意呢?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司慕初戀情人回來了。司慕還念著她,對方是離過婚,司夫人怕他們倆糾纏不清,損害司家的名譽,所以先把我抬出來。”顧輕舟道。
她得很慢,徐徐道來。
這個暖場,她需要這件事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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