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在司夫饒計劃裏，司慕也在。
後來，顧輕舟靈光一閃：“若是我的話，與其防備兒子和魏清嘉勾搭，還不如釜底抽薪，先斬斷兒子的念頭。”
司慕才是主要的。
隻要拿住了司慕，魏清嘉就不足為慮。
顧輕舟又想到司慕對她，他是新派讀書人，他不會娶姨太太，而且他認為婚姻應該彼此忠誠。
他有責任心。
顧輕舟猜測到了幾點，到底這次晚宴是為了什麽，還真被她猜出了一些頭緒。
“……真的就要結親了？”顧家還是雲山霧繞的，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顧圭璋興奮得滿麵紅光，將他最好的衣裳拿了出來換上，頗有派頭。
幾位姨太太心裏打著鼓。
顧輕舟嫁給司慕，就是麻雀變鳳凰。若是富貴這麽容易得，就不會有那麽多孜孜不倦的追求了。
“輕舟姐，您還是當心點，心使得萬年船。”二姨太低聲道。
三姨太第一次真心讚服二姨太的話：“是啊輕舟姐。你配司少帥，自然是配得上的，可還是得當心。心點，終歸不是壞事，對吧？”
四姨太也：“輕舟姐您看，連姨太太都要請去，這司家何止是誠意？簡直是低聲下氣的。雖‘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可司家那等權貴門第，低成這樣就可疑了。”
顧輕舟心裏暖暖的。
人其實絕大多數都是善良的。
顧家的三位姨太太，顧輕舟幫過她們，或者承諾幫她們，她們對顧輕舟就充滿了善意。
這點善意，比春風過和煦溫暖。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顧輕舟笑道。
顧輕舟很聰明，幾位姨太太自覺加起來也不及顧輕舟足智多謀，話題點到了，就不想再了，免得掃興。
轉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五。
這，公不作美，下起了薄雨。春雨如愁絲，在屋簷下一圈圈的蕩開，遠處的桃樹被滋潤著，隱約泛出了嫩紅的花苞。
顧輕舟每次去司公館，都會換上自己最喜歡的老式衣裳。
她穿了件水碧繡海棠盛綻的斜襟元寶襟衫，下麵是湖色素麵長裙，外麵套一件滾了狐白毛的雪鍛素麵風氅。
清淡、嫻雅，有種早春的生機。
“好看。”顧紹站在陽台上，看到顧輕舟在梳頭，讚賞她道。
顧輕舟穿老式的衣裳，一定要用一把珍珠梳篦將長發綰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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